没一会儿,他们已经锦瑟和弦,如丝一样缠绕在一起,颤栗的撩拨起一波又一波铺天盖地的情潮……
两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出现在洛家胡同,他还是那个带着草帽半掩着脸的车夫,她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温柔起来。
虽然说在这样的年代,像她这样,也算是没有贞洁的女子,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他小声的贴着她的耳朵问,“因儿,不带着我去拜见母亲大人?”
林晓因害臊的推开了她,便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一声黑色过分长的旗袍,裹着顾曼曼的身子,她没有戴面纱,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让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一般。
林晓因一时之间心里噎得难受,颤声叫了一声,“娘!”
顾曼曼回头看了一眼林晓因,苦涩的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诗经。
突然,一阵风吹去,直接将诗经扫落在地上: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
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
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林晓因看着这样的字眼,难怪娘的神情刚才那么落寞、凄厉,是这首诗勾起了她心中的痛吧!
她一时语噎,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只是心痛娘。
“因儿,娘没事。”
顾曼曼轻轻的搂住了林晓因。
“娘,你知道年儿的事么?”
顾曼曼本来镇定的身子突然剧烈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看着林晓因,“年儿,她怎么了?!”
“娘,年儿在美国,你跟我去看看他吧!”
林晓因没有说,怕娘受不了那样的刺激,最好见到的时候,下年好好的!她也没有提整容的事,能不能是个问题,暂且提她做什么,只怕娘也不愿意。
“好!”
顾曼曼眼中有些慌乱,看着林晓因眼中隐藏的情绪,竟然不敢再问,只是心跳动的厉害。
“娘,今晚的飞机,跟我走吧!”
也没有什么收拾的,两个人拉着手坐上了白墨城的黄包车,勉勉强强挤得下,一路奔向了林府。
林晓因的眼光总是不停地将门帘掀开了一条缝,看外面的白墨城,栽着两个人,她心里疼惜他!
他是民国第一公子,他是军阀二代,他是人人畏惧的翟公子,可是为了她,他竟然愿意褪去一身光华,穿上粗布麻衣,做起了车夫……
她能不感动么?
这样的墨城叫她如何不爱?
墨城!
不经意间,爱已倾尽一世!
她心里涌过一丝夹杂着苦涩的甜蜜,看着他鬓角的汗珠,真想下车替她拂去,有娘在,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好意思出去。
脸上不由得浮上了一层绯红,顾曼曼突然看见,侧眼看向外面,只见因儿的温柔的眼神落在车夫的身上,竟然未发觉她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