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站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我不能让昕卉出事,而且——”
他的脑袋已经一团糟,“你父亲的死,真的是一个意外。而且你父亲已经死了,没有必要让昕卉陪葬。只要你愿意放过昕卉,你还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这样难道不好吗?”他急于表达自己心中的意思,却忽略了她渐渐止住的笑声,渐渐冰冷的笑意。
终于,她的手掌撑上他的胸膛,用力的推开他。他一个措防不及,竟被她推得倒后两步。
“呵呵……”她凉凉的笑,“靳尊,我差点忘记了,你这种人,是没有心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没有心肝的人说那么多,我有毛病吗?”她有些苍白的唇瓣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苏抹筝——”
“你的白昕卉不能出事,那我父亲的死,就是应该吗?”她凉薄的笑,一双手,却渐渐攥成了拳头。
“告诉我,你的白昕卉不能出事,那我父亲就是该死的那个吗?”
“你的白昕卉不该赔这条命,我父亲的命,该找谁赔!找你靳尊赔吗!?”
“因为我差点忘记了,真正害死我们家的那个凶手,从来都是你!从来都是你靳尊!”
一声急速的风声带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一个拳风扫向他的下颌,那速度来的又猛又快。
‘砰——’的一声,他竟被她一拳砸到了下颌,他踉跄的后退一步,胸前却早已中招,她在中途变换了姿势,居然又是一个拳头朝着他的胸膛轰来。
她的力气不大,扫在他的身上,颇有不痛不痒的感觉,他真正痛的,是她向他挥出了那个拳头。
他被她砸的弯下上半身,苏抹筝收了拳头,一双喷火的美眸却怒气腾腾的扫向他,似乎刚才那两拳不够,还应该狠狠砸上两拳。
她点着身旁的坟墓,坟墓底下,是刚死不久的苏永康。“靳尊,你敢当着我父亲的面,说白昕卉是无辜的吗,她不该死吗?她撞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说她不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她不该坐牢吗,靳尊!”
她咬紧牙,忍住即将而来的鼻酸,“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正在慢慢变好,他会走路了,他开始能认得我了……你又知不知道,抹琴已经死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就因为你的白昕卉,就因为你的白昕卉,他现在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你的白昕卉不该死,那我的父亲就该死吗!?你告诉我,我父亲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她的嗓音有些声嘶力竭,那一句句的质问,让他无从辩驳,却又不得不辩驳。
“苏抹筝,你仔细想清楚了……”
“昕卉,我必须救,你可以提出你的任何条件,机会只有一次!”
她轻笑,绕过他的身边,转身就走。
黑色的风衣包裹着她玲珑瘦弱的身子,那张羸弱的小脸上镶着一对黑瞳。此刻,满含冷漠。
“靳尊,我不会放过白昕卉!”
“那你该知道,法律同样适用于我,”他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她懂,他不是说谎。
没有人比她更能看透这个现实的社会,靳尊只要动动小指,就能救出白昕卉。法律,同样适用于有钱人,再者,苏氏有专门的辩护律师,她这个小小虾米,在他的眼中,确实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