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过一道道山坡和坎坷难行的山麓,眼前清脆枝叶重重叠叠掩映下透过空隙,在远方还有一片片重重叠叠的褶皱岩火山山脉。
丛林里游荡了两三天,此刻的裴姵哪还有往日光彩照人的丽人模样,大美女早已衣衫褴褛,显得很是狼狈,尤其背后还驼着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累得娇喘连连。
俯身把昏迷不醒的郭暖放置在山涧一处,此地地处溪流草地旁,风景优美雅致,顾不得劳累饥渴,裴姵首先在水彼岸采摘了一朵大蓬叶子盛水,随即转身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郭南揽住在怀里灌水。
郭南满身挂彩绕满了衣服布条做成的绷带,此刻躺在草地上香喷喷地呼呼大睡着,裴姵再看看自己满身淤泥,取出自己女儿家羞涩的内衣薄纱撕下作为给他作绷带不说,外套还被路途的荆棘蔓藤勾破得七零八碎,活脱脱一个乞丐。
灌水期间,女子俯身蹲在男子的旁边,正痴痴地托腮望着昏睡着的男子,良久过后,幽幽凭空响起了一句无比哀怨的娇嗔:
“郭暖,你这狠心的家伙,昏迷了整整两天了,剩半口气吊着,到底是死是活,看样子死不了又醒不来,你是想折磨死我裴姵么,一条条山涧,谷肩,河谷,湿地沼泽,全让我一个弱女子把你给扛过来了,…我裴姵上辈子不知干了什么坏事,真是欠了你郭暖八辈子祖宗也还不清的债,死鬼,救了人家一命….自己倒好逍遥自在睡个死沉后转身便撇下我不管了,你倒是快醒醒,不要撇下我一个人呀….”
裴姵满额头黑线,原本柔声呢喃着的语气,越说越委屈,絮絮叨叨说着说着声调渐渐便大起来,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打转着。
裴姵任劳任怨服侍了眼前的这个大老爷们好几天,这家伙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叫她白天黑夜都要为这个男人操劳担心得要死,每次看他身上好多洞洞脸色苍白像张纸,七上八下的,生怕郭暖一不小心便要挂了。想到此处,裴姵眼眶泛红,泪光闪闪,满腹幽怨无处发泄,随即伸手在郭暖的右侧腰间嫩肉,她咬碎银牙对死猪郭暖狠狠拧了一圈。
悄然之际,搁在腰际的那只男性宽厚的右手缓缓移动着,无声无息地轻握住了正狠狠掐他肉的那一柔荑素手。
充满男性磁性略带嘶哑虚弱的嗓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痛…痛…痛死了,亲爱的大小姐….快放手,你朝思暮想的死鬼现在他醒来了…”
正准备酝酿情绪掉眼泪的裴姵顿时愣了愣,凑近郭暖苍白的俊朗脸庞一看,这家伙正闭着眼睛慢吞吞地蠕动着嘴唇吃力地吱了一声。
“郭暖!你醒了!”裴姵一抹眼角飞溅的晶莹泪花,此刻她的俏脸激动地抽搐着,顷刻间腾起无比复杂的情愫色彩,七分欣喜,一份幽怨,两份愤怒,似嗔,似怨,似喜,似无语。不过大体看起来,原本满脸伤感的神态随即被大小姐抛掷九霄之外。
“讨厌!自作多情的坏家伙,谁会对你朝思暮想,油嘴滑舌的,死了倒好,我清净!”
裴姵见快要迈进鬼门关的郭暖又活过来了,这家伙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还如此贫嘴,听后不由哭笑不得,裴姵一时娇羞,她到忘了郭暖还有伤势在身,下意识随手在郭暖缠满绷带的胸口赏了一记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