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保正沉着脸道:“你倒底做甚么去了,这么晚了也不跟人打声招呼?”
罗冬儿歉然道:“奴家因身上酒气浓重,又见保正与柳管事正在吃酒,想着一时半晌不会招唤。奴家便趁隙去山角溪边稍作洗漱,结果害得大家如此寻找,实在是奴家的罪过。”
甄保正不悦地道:“你去洗漱倒也无妨,可这荒郊野外,怎也不让人陪你去,真个出了事情如何是好?不懂事的小女子,害得大家这般惊慌。女人就是麻烦,这种地方哪有那许多穷讲究,三更半夜的胡乱睡了不就是了?还洗漱!有什么好洗漱的,本保正一年也不洗两次澡,难道就见不得人了?”
罗冬儿连连道歉,碍着丁浩的面子,甄保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训斥了几句便道:“好了,大家都回去睡吧,今晚折腾的太久了,明早晚起一个时辰再开工。”众人听了齐声道谢,随即一哄而散。
丁浩离开时特意走在后面,到了帐口回头一看,罗冬儿的脑袋堪堪低下,显然方才一直在偷偷看他,见他回头,这才回避。一个回头、一个低头,这种反应实在大妙。想起今夜与罗冬儿的关系那突破性的进展和她那销魂的一抓,尤其是她那对男人身体完全懵懂无知的表情,丁浩心头忽觉欢喜无比。
欢喜是需要与人分享的,丁浩看见前头鬼头鬼脑地正不断向他望来的柳十来,便兴高彩烈地走过去,一拍他的肩膀,打个哈哈道:“柳管事,看今晚把你折腾的,现在一定是乏得很了,今晚可要好好地歇息歇息呀。”
柳十一吱吱唔唔地道:“喔,呃……咳咳,是啊,是啊,丁管事也要好好歇息歇息才是……”
丁浩一笑转身,望着丁浩走远,柳十一不禁满腹疑虑:“到底哪儿出了岔子,我重金雇来的那两个江湖人怎么凭空消失了?他……他跟个鬼似的,这是跟我打什么哑谜?”
“柳爷……”
“啊!”柳十一惊得一跳,扭头一看却是王羽,不由恼羞成怒,骂道:“你这夯货,哪有这样抽冷子说话的,也不怕吓了人!”
王羽翻个白眼儿,干笑道:“是,柳爷,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柳十一行不片刻,忽又站住脚步,扭头问道:“你们不是说一切准备停当了,如今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王翊苦着脸道:“小人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岔子。”
柳十一咬了咬牙道:“你去找找那两个蠢才,问明到底出了什么纰漏。”
“是!”王翊一提袍襟,肩膀一矮,蹭地一下蹿进了草地,柳十一想起丁浩那诡异的笑容,一阵心惊肉跳,连忙又唤住了他:“回来!唔……这一时三刻的怕也无处去寻他们,你们随我回去,今晚守在我帐外,以防不测。”
“是!”王翊打了个磨磨,急忙又尥了回来。
未行几步,柳十一又站住了,思量片刻,终是放心不下,又道:“不成,你去,到那边营帐里再唤几个咱们的人来,与你们一起守在我的帐外,要不然……爷们今晚着实不敢合眼了。”
“是!”王翊一提袍襟,肩膀一矮,蹭地一下又蹿进了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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