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身上的那份朝气让仁宗羡慕不已,那不是一个人的年轻,是一个团队的年轻!那个团队在开拓,在进取!可是大宋呢?自己天天听到的就是:“皇上三思!皇上慎重!”
三思再三思,慎重再慎重,结果却发现大宋朝好像除了三思和慎重,什么也不会了。
忽然间想起了前些年范仲淹和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大宋以开始积弱,若想去掉弊病,使得社稷稳固,必须变法!”
变法?这个念头在仁宗的脑海中猛的闪了一下,他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却马上下意识的想到:“不行!三思,三思!慎重,慎重!”
陈元在监牢里面五天了,这五天的时间他前几曰都是在胡思乱想,后来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也喜欢听那个人说窗外的事情!那个人说的很精彩,每天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是整个监牢中所有的人最快乐的时候了。
那个人叫什么陈元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陈元也不知道。所有监牢里的人都喊他先生。
先生是这里最受尊敬的囚犯,如果他看上了谁的衣服,谁就必须把衣服给他。他这一顿看上了你碗里的饭,你就必须和他换。不然他就不去趴在窗户上眺望窗外了,有的时候就算看了他也不说,这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他,因为他是整座监狱里面唯一的一双眼睛。
“外面那个卖菜的小娘子又来了,她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不过今天显得干净了一些,想是晚上洗了一遍。我猜,这小娘子家里定然很穷,不然她不用晚上洗衣服。”先生描述外面情景的时候,总是会加入自己的想象,而这个时候也是大家可以发言的时候。他们都知道,如果随便发言,会让先生生气的。
“先生,这小娘子漂亮么?”一个身材肥胖一些家伙马上说道。
“不算漂亮,不过很顺眼,属于那种居家过曰子的小娘子。”先生说的非常平静,但是胖子听见了却狠狠的砸了两下木栏:“他娘的,老子要是能出去,非去把这小娘子娶回来不可!我跟你们说,我现在也不想别的了,就想找个过曰子的一起把下半辈子活过去算了。”
他这话显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这个看似简单的冤枉,在这里已经是最高的奢求,大家都不再做声。而先生这时候也不再看了,反身趟在床上,放开声音说道:“新来的那个,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陈元愣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你问我?”
那先生点头:“嗯。”
这几天了,陈元也知道这里的规矩,就是从来不打听别人是怎么来的。所以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也没有问过别人,他一向是个守规矩的人,在哪里都一样。
但是先生不一样,在这里,他拥有特权。
陈元看了看他:“我如果不告诉你呢?”
先生笑了一下:“呵呵,你最好还是说出来的好,不然我明天看外面的时候什么也不说,我想他们一定会骂你的。”
陈元发现好几道都盯着自己,旁边那个囚犯甚至说道:“对,你还是告诉先生吧,不然我们轮流骂你!”
在这里监牢里面大家都住单间,所以最厉害的武器就是骂人了。两个人对骂往往分不出高下来,但是这里面的人在对付那种犯了众怒的人的时候,往往使用“齐骂”,“轮流骂”。被骂的人基本上都坚持不住。而得罪了先生的人,无疑就是犯了众怒。
陈元不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坚持住,当下苦笑:“好,我说。”
他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了一下,本以为自己做的也算是惊天动地了,可是没想到他说完之后,那些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胖子哈哈笑了两声:“你也是运气太背,和谁打架不好,居然和党项人打架。”
陈元看了他一眼:“你呢?怎么进来的?”
胖子往地上一坐:“拦路抢劫。”
陈元问了一句:“不是说这样的小案子不进大理寺的么?”
胖子一声叹息:“我他的妈的比你还倒霉。本来我看着一个商队的,那商队一共才二十个伙计,不用别人,我自己一把大刀就能全部放倒!也怪我贪心,没去通知同伴,等到天色一黑,我拿把刀就去了。那地方是我看好的,我也没再看一遍,提着刀就进去了,把门一踹开我大喊一声:打劫!结果定睛一看整个把我吓呆了。”
陈元很是好奇:“怎么了?”
那胖子又是叹口气:“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官兵!还他妈运皇粮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