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口方面的战报不断的传回,鲁肃所统帅的吴军残部,虽然仍有近两万之众,但因为洞庭湖一战的惨败,损失了大多数的主力战舰,吴军不敢出战,只能龟缩在陆口水寨之中,顽强的抵挡着关羽一次次的猛攻。
尽管陆口号称吴人在荆州第一大水军基地,水寨与城池比巴丘要坚固数倍,但在关羽神威炮的狂轰烂炸之下,也渐渐显露不支之相,相信攻陷只是迟早的问题。
而当陆口激战正酣之时,黄忠和他的一万益州军团则在巴丘悠闲的晒着太阳。
原因很简单,吕蒙军被关在了南三郡的口袋阵中,既无粮草又无援军,根本不需举师动众的前去攻打,黄忠要做的,仅仅是堵住湘水口,等着敌人自己前来找死,或者是等其粮尽来降便可。
方绍对于吕蒙的才华是很欣赏的,此人的大局观虽然很弱,但却不失为当世一流的战术家,无论是水战还是陆战,在东吴诸将中都是首屈一指,依方绍之见,其军事才能应该不亚于周瑜。如果能将吕蒙收降,那对于刘备军在东线实力的增强是显而易见的。
因此,方绍还亲书了一封招降信,派人送往吕蒙,希望这位杰出的将才能够识时务的举兵归顺。
三天之后,使者带回了吕蒙的答复。
吕蒙很快回复了方绍,回信相当的客气,不过既没有慷慨的决定要以死报国,也没有答应归顺。
方绍阅过之后,将之传与黄忠等人,道:“吕子明的这封信,诸位有什么看法?”
“哼,这个吕蒙,洋洋洒洒几百字,都是废话连连,我看他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孟达的脑袋转的最快,一眼便看穿了吕蒙的小算盘。
黄权看罢之后却疑道:“如果他这是在故意拖延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如今咱们据守巴丘,自然拖得起,可他吕蒙手中不过十几天的粮草,就算他不想投降,也利在速战,拖下去能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黄忠一介武将,自然不如那俩文人出身的儒将反应的快,待他的本家说罢之后,他才道:“莫非他这封信只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暗中却想来个突然袭击,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不成?”
孟达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道:“老将军多虑了,我等又不是当年江东严白虎那等草寇,岂会被他这等小伎量所蒙骗。我已命湘水口以南三十里水陆都严加哨戒,那吕蒙若真敢来偷袭,必叫他有来无回。”
很显然,孟达并未将吕蒙放在眼里,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猜疑也就淡了,黄忠便是抚须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料那吕蒙身陷绝地,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那几人的心情很是轻松,而方绍却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劝,但看着吕蒙手里那封信,一时片刻却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正自琢磨之间,忽然亲兵匆匆来报,说是那位孙大小姐大发脾气,吵着闹着要出营。
方绍神色一变,便只得暂且将吕蒙之事放下,匆匆的赶回去安抚孙尚香。
而当方绍还离营帐有十几步时,便听到帐中的孙尚香的骂声,隐约还伴着砰砰之声,看来她又是在拿帐中陈设出气了。
“凭什么关我,我堂堂孙家小姐,岂容你们像俘虏一样对我,我让你们关我!”
当方绍刚刚掀开帐帘之时,一物迎面飞来,方绍吓了一跳,急是往边上一闪,险些就被砸中。抬头看时,帐内已是一片狼藉,凡是能挪动的东西,统统都被孙尚香砸在了地上。
方绍笑呵呵道:“小姐,你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孙尚香见他来了,方才消了几分气,却仍一脸恼色的抱怨道:“你还问我,我在这里憋得慌,想出去透透气,可是你的手下却非拦着不让我出去,方中正,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俘虏!”
方绍就知道她早晚会发这般脾气,只好耐心劝道:“怎么会呢,小姐你想多了。现下正是兵荒马乱的,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果你实在憋得慌,待会我陪你去江上游赏一番便是了。”
孙尚香这才满意,面上露出些许笑容,道:“这才像话,好吧,那呆会你就陪我去南边湘水瞧瞧,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湘水呢。”
为了怕孙尚香闹事,方绍吩咐过外面的战事要对她严格保密,显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她家的大将吕子明正被困在湘水中呢。
方绍眉头微皱,道:“湘水有没什么好玩的,小姐自幼在江东长大,哪里的江还不都是一样的。要不我还是陪小姐到巴丘附近的山上转一转吧。”
“不,我就要去南边!”孙尚香又耍起了小姐脾气。
“南边,南边……”
方绍不知怎的,忽然被这两个字所吸引,心中喃喃的念叨着,须臾之后,猛然间神色一变。
“糟了,中了吕蒙这小子的缓兵之计了,他原来是想从那里逃走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