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战人徒然向夏妃发难的逼问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也放弃了去声讨绘羽的打算。无论从绘羽与战人居高而下的态度还是从夏妃遮遮掩掩的表现来看,到现在为止都不曾露面过的金藏一定有问题。
——右代宫金藏到底是右代宫家族的现任家督,平日里不出现在人前可以用沉迷魔法研究解释,不参加亲族会议也能说成是不屑掺和进儿女间纷争,但现在既然发生了六人在锅炉室中被烧成焦尸的严重事态,作为主人的金藏再不出现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在夏妃已然独木难支抵挡不住绘羽与战人前后逼问时,管家源次为她解了围:“绘羽夫人请安心,『书房用上了世界最先进的防盗门,只有特别制作的两把钥匙才能打开』,我原本持有的钥匙之前被老爷发怒回收了,现在书房是安全的密室。”
年逾五十的源次在年轻时便已经作为左右手侍奉在金藏,与金藏保持着既是主仆又是朋友的微妙关系,常年作为金藏代言人而存在的源次在右代宫二代们面前非常有公信力,即使是气焰嚣张如绘羽在源次表态后也不由得噤声。
“既然源次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暂时抛开老爷子的安全问题,将话题回到案件本身上。”战人说道,“直到昨晚我们去宾馆休息前所有亲族会议与会者都在会议室中没出来,为什么夏妃伯母绘羽伯母连我们父母何时遇害都不知情?”
夏妃解释道:“昨晚亲族会议期间,『我因为太过劳累导致头疼,因此提前离席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是无法锁上锅炉室的,只有佣人们才有总钥匙。”
“夫人,您这样说实在……”纱音张了张嘴,似乎想对此表达些什么,但最终却在源次沉默的摇头中停了下来。
绘羽与秀吉互相补充着说道:“亲族会议开了一半夏妃姐因为头疼离开后没多久,『我们二人也离开找了间客房休息,我们可以互相证明对方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夏妃姐说的还真的是个问题呢,除了拥有总钥匙的佣人们以外我们是没办法锁上锅炉室的吧?锅炉室自己的钥匙呢?”
源次回答道:“『备份的钥匙被锁在佣人室中的钥匙柜里,但是没有总钥匙是没办法打开钥匙柜』,亲族会议期间我和嘉音一直在佣人室中等待命令,『嘉音接到内线电话被老爷叫去送红茶后我一直在佣人室中待命』,直到乡田发现锅炉室焦臭。”
“啊喏……”我小心翼翼地打断了讨论,“我们光在这里说也没有用吧?六个人的尸体在锅炉室中以烧焦形态被发现,无论以外还是自杀都解释不通啊——既然他杀可能性如此之大,我们不是应该先报警吗?”
战人表情中带着微妙嘲弄地笑了笑,揉了把我的头发,“你说的很正确,去报警试试吧。”
我有点恼怒地扭过了头,从朱志香起了坏头开始,我的头发似乎就没能保持理顺过,分分钟又被揉成乱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