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所措之际,四方仙甲猛然冰芒四射,啸叫不休!姬冰仙暗叫声不好时,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若尘左手徐徐从自己胸前收回然后千点星辉结成一道锁链,将她从头至脚缚了个结结实实姬冰仙虽练就五色石瞳,克制一切五行力量,却对这全无五行之属的九天星力无可奈何,当下她全身一软,栽倒在地此时四方仙甲方才喷出重重冰霜,欲自行护主,可惜实是慢得太多了
此时纪若尘右手已覆上破军星君的脸,森寒道:“只知贪图我命宫轮回,殊不知这些轮回气数,命相宫格,又何尝不是你等的囚牢?”
这场大战一波三折,却不过花了电光石火的功夫中军帐外,玉童如飞而来,此时距离帐帘还有三丈
不知是护主心切,还是别有所图,玉童竟然高叫着主人,直接向帐门冲去,只听呼的一声,居然真的破帘而入!
玉童自己也没有料道帐帘上即无防护道法,也无障眼幻术,一时间若大的力道都用在了空处,翻了一个跟斗后,一头栽在大帐中央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纪若尘淡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玉童如被冰水泼过,立刻清醒过来,不觉骇然自己方才怎么会那样发疯,居然闯了主**帐!若是平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主人正在办好事,却被自己居中打断,这个……
玉童登时一身冷汗,休说不敢抬头,就连身体也不敢动弹分毫,保持着摔下来的姿势,颤声道:“方才……好像有人闯了主**帐,心挂吾主,就……就冲过来了……”
孰料纪若尘并未发怒,只是淡道:“夜深人静,哪有什么人来?就是有居心叵测之徒,入我帐中,也是有来无回起来”
玉童这才敢站起,悄悄瞄了一眼,只见帐中一片狼藉,几案翻倒,案卷散落,行军地图更是碎成了无数片,她一颗心,立刻跳得快了玉童眼光再一转,便看到了姬冰仙她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动也不动,只是如冰似霜的脸上,多了一层异样的嫣红她本就是倾城容姿,只是素来冷若寒冰,又天资横溢,令人只能有仰视之心,不敢生亵玩之意这一刻多了这抹嫣红,那无畴丽色便再也掩盖不住玉童与姬冰仙目光一触,心头立时颤抖不休
“都看清楚了?那就出去”纪若尘负手立着,如是吩咐道
玉童登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哪还敢停留,忙低下头,想要退出帐外恰在此时,她忽然心生感应,愕然望向帐顶只听扑的一声,似有一块巨石落下,将帐顶破开了一个大洞淡淡云雾自洞中涌入,雾中一个少女徐徐降下
这阵薄雾似有灵性,托着那少女身躯,将她柔柔放置在军帐中央,而后方才散去这少女秀发披肩,肌肤如雪,虽然俯卧于地,看不清她的面容,可仅仅是个背影,便已将祸国殃民四字清清楚楚地诠释了出来
玉童虽是女儿身,可是目光扫过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也不禁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心中更如打翻了五味瓶,乱成一团,不知是何滋味
其实这少女衣衫破烂,身上尽是累累伤痕,裸露的后背更是嵌着只斗大金环,伤口处皮肉翻卷,白森森的,显然血早已流尽,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就是这劫后余生的模样,也隐隐将榻上的姬冰仙比了下去
看到这自天而降的少女,纪若尘千篇一律的微笑悄然消失,他面色变幻不定,忽喜忽忧终于,他上前一步,在少女身边缓缓蹲下,左手五指轻轻触过她背心的创口,又轻抚那轮半嵌的金环
玉童依稀注意到,主人的手指似乎有些颤抖能看到这里而不受责罚,已经是天大的运气,看起来主人心情必定大佳为何心情会这么好,那还用得着说吗?可是现在纪若尘分明因这从天而降地重伤少女动荡了心情,若还继续呆在这里,那可就真是不知死活了
不等纪若尘吩咐,玉童便悄悄退出了中央大帐,顺手将帐帘放好,将帐中一切遮得严严实实
夜凉似水,流年漫漫,这个夜晚格外漫长,就象根本没有尽头
玉童在自己营帐中坐了卧,卧了起,最终即睡不着,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于是索性披衣出帐,在后营中偷了一大坛烈酒,独坐在箭楼楼顶,拍去泥封,便将整坛酒向口中倒去酒浆如泉而下,泰半都泼在了她那张樱桃小口之外,淋湿了头发,也淋湿了衣衫透过湿透的薄衫,她那阿娜身姿已现了七分
酒是凡酒,玉童也该是千杯不醉的量可是半坛酒入腹,她却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了,好象身边多了一个人玉童揉了揉眼睛,凝神望去,这才发现身边果然多了一个白衣女子,分明柔媚无比却是含而不露,皎皎然有出尘之仪
箭楼位于军营一角,顶盖方圆不过数尺,坐两个人就觉得挤了玉童灵觉绝非寻常,却也不知这女子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不过今夜实在是有些奇怪,玉童只觉自己懒洋洋、轻飘飘的,竟然连问一声都不愿她又将酒坛向口中倒去,这坛酒却已空了
那女子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两坛酒,见玉童盯着空坛发怔,便扔过来一坛然后也不等玉童,便自高高举起手中酒坛,一道酒泉自空而落,尽数入了那一点朱唇内她如长鲸吸水般饮完,将酒坛随手一扔,手中又多出一坛酒来这一次,这白衣女子没有喝,而是直接将一坛酒都当头浇下!
虽未尽饮,酒意淋漓!
她忽然仰首向天,嘶喊一声,这一声分明应该是声嘶力竭,却近在咫尺不闻其音!玉童看得分明,在她无声呐喊的刹那,天上月轮忽然蔓延上一层浓浓的血色!
玉童只觉今夜十分奇怪,视觉,灵觉,似乎什么都靠不大住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却见箭楼顶上空空荡荡的,哪还有半个人影在?可是她手中,那坛酒还在
玉童忽然笑了,如此血月如此夜,只消有酒,还需别的什么?她拍开酒坛,继续仰头痛饮玉童初入人间,只觉得这坛酒似乎格外的醇厚些,她并不知道此酒曾经十分有名,乃是道德宗独有的醉乡
夜风吹过,四野俱寂,除了中军大帐外,若大的一个军营中就只有一座小小营帐中还燃着灯火玉童依稀记得,那似乎是济天下住的营帐
此时此刻,玉童感觉耳边似有无数人在不停说着什么,吵得她脑中乱成一团她用力甩了甩头,提着酒坛,凌空迈出一步,落步时已在济天下帐中
济天下营帐虽小,却收拾得极是齐整他借着烛火,正伏案读着什么,时不时还要添上几笔济天下忽然间闻到浓烈酒气,转头看时,惊见衣衫尽湿的玉童已在帐中,那如水双瞳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济天下这一惊非小,下意识便向后躲,颤声道:“玉姑娘,这么晚了,来找济某何事?”
玉童只觉得头已有平时数个大,见济天下畏畏缩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