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君婼答话,没头没脑亲了过来,一边亲一边低语道:“如今是一时一刻离不开了,眼里瞧不见,心里都是空的,分开几个时辰,都快要相思而死。”
君婼仰脸儿瞧着他:“不搭理你几个时辰,嘴巴便抹了蜜,这样得甜。”
“不是嘴巴甜,是朕的心里话。”皇上亲在她的唇角。
说到底,是介意她对齐世晟的誓言。君婼嗯了一声:“那便让世晟好好活着。”
皇上说一声不提他,唇含住她唇,纠缠着说道:“趁着时候尚早,阿鸾让朕解一解相思。嗯?阿鸾?”
君婼刚唤一声阿麟,身子已被凌空抱起,进了屋中被扔在窗下榻上,鸳鸯交颈好一阵缠绵,动作轻柔充满了爱怜,余韵中瞧着君婼:“阿鸾,任何时候,都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心口拧着疼。”
君婼抚上他胸口:“见惯了你在后宫中的样子,就是纵容我一心宠爱我的夫君,乍见到你出宫的模样,嗜杀,毫不容情,带着乖戾,我自小念佛经,被教导仁慈宽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若设身处地,便可理解阿麟所作所为。大昭小国寡民,以佛教立国,国民醇厚君王仁爱,殷朝不同大昭,自不可优柔寡断姑息养奸。就说翟修成,私藏那么多的炸药在青峰山,早晚是祸患。还有世晟,他说那些刺耳的话故意激怒你,是他的不是,可他毕竟救了我们,且身受重伤,我是一时情急才责怪阿麟,我都不敢想若阿麟杀死他,我又当如何。其实阿麟无论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旁,与你一起。”
皇上定定瞧着她,连声低唤着君婼君婼,低声道:“许多人说朕残忍,若没有这些残忍,便无法逃避俭太子追杀,无法争得太子之位,登基后无法稳定朝堂,便不会有如今天下太平。朕从不后悔,也从不说不得已,朕做天子便是这般,朕也不奢望他人理解,知朕懂朕的,只有君婼。”
“我是阿麟的妻,懂得阿麟的知心人,自然是我。”君婼甜笑,“不过,阿麟也要知道我,就算是堕入地狱,我也要随阿麟一起的,看到那些炸药的时候,我就想,只要与阿麟一起,就算被炸成齑粉也不怕,彼此的灰烬和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的唇有力吻了上来,舌头和牙齿侵略占有一般,君婼迎头与他纠缠,战斗一般得激烈,重重喘息着纠缠着翻滚着,许久不舍分开来,皇上深情看着她:“便用君婼的佛心,克制朕的魔性。”
君婼嗯一声,轻唤着阿麟阿麟,唇又被堵住,微闭了双眸慵懒承受。两相纠缠情酣耳热之时听到锦绣大声道,“皇帝陛下,皇上与皇后殿下尚睡着,奴婢这就叫起。”皇帝陛下?皇上不由一个激灵,就听屋外传来清朗的笑声:“我自己叫就是,婼婼,知道婼婼回来了,母后特来接婼婼回去。”
皇上又一个激灵软瘫在榻上,埋头到君婼怀中:“岳母再这样扰人情梦,朕会残废的。”
君婼忙大声道:“我还贪睡没起,求母后稍坐片刻。”
陈皇后笑道,“夜里贪睡晨起贪睡,怎么还没怀上?”皇上手搭上君婼的腰,低声道,“岳母的意思,是朕不中用吗?君婼,告诉她……”
君婼拍一下她手,就听陈皇后又道,“太勤了也怀不上,想要孩子便收敛些才好。”君婼就瞧着皇上做鬼脸,皇上埋头在她怀中,“君婼为朕穿衣,朕被岳母吓着了,这会儿手脚都是软的。”
君婼自己穿好了又来服侍他,皇上抿唇瞧着她笑。陈皇后在外笑道,“你们两个且慢慢来,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再出来见我。”
有宫女进来服侍帝后梳洗,陈皇后发了话,二人也不着急,不时相互端详着低声笑谈。
陈皇后在外与锦绣攀谈,问起怎么不见铭恩,锦绣低语几句,陈皇后嗯了一声:“不以一己之私将女子拴在身边,是条汉子,值得锦绣托付。确如婼婼所说,我出的是馊主意,以后如何锦绣自己拿主意,若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可得知会我一声。”
君婼咬了唇吃吃得笑,皇上瞧着她,抿着唇笑。
笑了一会儿说声好了,并肩向外,陈皇后依然是大红销金的衣袍,头上戴了特制的金冠,雍容尊贵,君婼扑过去靠在她怀中:“母后好生威风。”
陈皇后抚着她头发:“威风有什么用,不如我的婼婼,明艳不可方物,看来麟佑将我的女儿照料得很好。”
皇上在旁拱手笑道:“全心爱护,一力娇宠,方不辜负岳母美意托付。”
陈皇后嗯一声,携了君婼的手:“世晟的事我听说了,君晔知道婼婼离开东都,一直派人肃清道路,生怕你们有任何闪失,世晟掌管青峰山一带,都知道世晟对婼婼的在意,相信他会一心护着婼婼安全。谁想世晟这孩子,事情是办得漂亮,却故意蒙面激麟佑,看来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要以一死换得君婼心里一丁点的位置。我去了趟齐王府,才知他从东都回来这些日子,不仅没走出来,反而越陷越深,相思成疾,性子偏执易走极端。书房里全是婼婼的画像,文章也不写了,写的都是与婼婼的点滴往事。唉…….”
君婼黯然不语,皇上在旁哼了一声:“他如此,旁人帮不上忙,只能自己慢慢走出。”
君婼嗔他一眼,陈皇后笑道:“麟佑说得在理,我也如此想。”
君婼靠着陈皇后:“母后,他怎么走出?”
陈皇后笑道:“婼婼离他越远越好,让他彻底死心,采月若够聪明,该能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