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阳满脸都写着“兴趣”,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小激动:“宁悦,你终于肯琢磨现在流行的宫斗剧了?什么时候把本子写出来,我给公司编委会的人看看。”
“云嘉阳,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我不是宫斗剧看多了,我说的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心思,你知不知道!”宁悦要被这个家伙气得肝疼,怎么说都说不明白,真是猪脑子:“如果那个女人只是你的女朋友,那我们两个的关系还ok。可如今人家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就不能让人家踏实安心一点?‘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你不会不懂吧?到时候把人家伤了怎么办?”
云嘉阳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语气轻快的说道:“咱们两个是君子之交,别人不明白咱们自己还不明白吗?等到订婚典礼的时候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雨枫是个很大方得体的女人,跟你应该十分合得来。雨枫以前和你一样,也想做个编剧,不过后来她就跑去学了工商管理,以后说不好会继承她爸爸的公司。她一直都挺喜欢和编剧接触的,我想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宁悦听着云嘉阳的话,再也无力辩白了。
这个男人固执的……还和她真是有一点像。
云嘉阳的侧脸很好看,尤其是现在这样专注于开车的时候就更是迷人。可宁悦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欣赏他的俊颜,因为现在他们两个的的确确的需要拉开一些距离了。
下车的时候,泊车小弟接过了云嘉阳的车钥匙钻进了驾驶席里。云嘉阳揽着宁悦的肩膀走进了美术馆,直接无视了他们两个接触的瞬间宁悦僵硬的拒绝。
这个男人就要订婚了,她必须抽身而退。
最少,不能继续让自己陷得更深了。
“宁悦,每次咱们这里有类似的画展我都会来看一看。”云嘉阳的声音透过人群传来过来,好似有他固定的波长,不管多么低沉都能让宁悦接收到。
宁悦不以为然的勾勾嘴角,十分煞风景的说道:“我没有你那么高雅的爱好,也不明白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画画这种事上。一幅画从底稿到上色,少说也要一天时间吧?古往今来有多少名家,现在又有多少大师还活着呢,这些人想要熬出头要等到什么时候?有的时候,执着是错啊。”
在这样一个场合里,听到宁悦如此功利的言辞,云嘉阳不觉得她的态度让人厌烦,反而觉得她是最懂那些画家的人:“宁悦,你说的对。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也许画上几年十几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出人头地,偏偏还要一幅幅的创作下去,看起来很傻,但却执着的让人敬佩。就像你一样,明明知道所有的努力也许会成为泡影,可却依旧坚持了那么多年。不低头,不离开,不认输。”
宁悦真是败给他了,云嘉阳就像一个正能量散发体,总能把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儿看得意义重大,并且导人向上。而她偏偏就像个专门给人泼冷水的全自动机器,泼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不过就是混口饭吃。好了,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来画展看画吧,说不定以后我也能培养出如此高雅的兴趣。”
云嘉阳笑道:“因为一副画里通常都隐藏着画家的思想,通过那些色彩的渲染来抒发出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而在画里面,他们可以恣意的活着。有的时候我可以从一副画里,看出不同的风景。就算是不能身临其境,我也能在那一刻享受一番。”
他们说着话,馆长和那位一向玩世不恭的沈土豪正巧从远处走过来,而云嘉阳和宁悦的对话恰巧被他们两个听在了耳朵里。
云嘉阳指着墙上的一副画说:“宁悦你看这幅画,‘黑白世界’,画者向往光明的意思多么明了?”
宁悦仔细端详了那幅画几秒钟,毫不客气的又泼了云嘉阳一盆冷水:“我可没看出来什么向往光明,我倒是看出他为人自大任性了。”
她说完这句评语后,馆长下意识的回望了沈略一眼,而后者的眼睛里已然泛起了摄人心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