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警局时,陈家的人已经在了,秦周和小郑陪着,还有许阳也在。一名警察正和他们说着什么。知道卫锦煊来了,老孟没一会儿就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在卫锦煊身边低声说道,“还在里头审着,两名嫌疑人,是表兄弟,xx省人,年纪都不大,一个20,一个17,和受害人本月初在酒吧认识,当晚就轮|奸了受害人,并拍下不雅视频和照片,威胁受害人不许报警,乖乖听话,要随叫随到,同时勒索了两万三千块钱,20号下午,这两名犯罪嫌疑人约受害人到南三环居民区享乐,受害人当时在包里藏了把西瓜刀,两名犯罪嫌疑人对受害人进行了性|虐待,受害人当时应该是忍受不住折磨,终于崩溃,从包里拿出刀想要杀死两名犯罪嫌疑人,当时17岁的那个身上被刺了两刀,20岁那个一怒之下就夺过刀刺了受害人五刀,事发后心里害怕,把刀和受害人的随身物品全部拿走丢到了附近的垃圾场里,之后带着表弟去附近诊所包扎伤口后迅速逃逸。”
张思宁做梦也没想到事实真相竟然是这样!‘轮|奸、不雅视频、性|虐待、勒索’……这些常人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的事竟在不久前发生在陈萍萍——那个有点小心思,却又诚实,偶尔偷懒,却又不乏朴实的女孩身上,何其残忍!而她,竟然从来没察觉到在她身上有什么不妥,陈萍萍上班时总是笑嘻嘻的,看上去和任何一个年轻女孩都没什么区别,无忧无虑,天真爱玩。记得不久前她还在说野餐,说放风筝这样的话题……
该说她隐瞒的太好,还是该说她太傻?
张思宁一时间真是又痛又怒,心痛她的遭遇,怒她的不争!
卫锦煊听的也是暗暗搓火,任何一个还有些良知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简直是畜生!他问老孟,“这两个人会怎么判刑?”
老孟道,“20那个肯定没活路,17那个还未成年,而且他不是杀人凶手,估计不会判刑太重。”
凶手已经抓到,交代了犯罪过程后,又在垃圾场找到了作案工具,还有陈萍萍失踪的挎包,警察也在犯罪嫌疑人的手机里找到了之前拍摄的不雅视频和照片,之后就是向法院提起诉讼,走流程,等待裁决。
陈家人可能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哭闹的不行,隔天见到匆忙赶来的那两个犯罪嫌疑人的家里人,双方一言不合就在警局打了起来,乱哄哄的。陈萍萍妈妈伤心得都住院了,老家陆陆续续又赶来了许多人,陈萍萍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也相继从外地到了禹凌,这些人的住宿都是卫锦煊派人在张罗,张思宁也不打算占他便宜,就等陈萍萍的事了结后再把钱一块儿还给他。
自从那天从警局回来后,这两天她一直烦闷的很,对于鬼怪的恐惧反倒轻了一些,虽然睡觉上厕所还是不敢关门,但总算心里不是那么怕了。
卫锦煊去公司了,张思宁无所事事,就去那天的酒店停车场去把自己的车开了回来,开车的时候还不敢关窗户,前后四个车窗全按了下去,保证里外没有障碍阻隔。
想到店里的那些鲜花,张思宁开车在离自己花店不远的地方找了家花店,进去找老板商量了一下,把那些不耐放的鲜花还有需要经常浇水的盆栽低价处理了,花店近期不打算营业,总不能干巴巴的看着这些花都枯死,太浪费了,那么多钱呢,低价处理了能少赔点就少赔点。
等和对方花店的人去店里把那些鲜花搬到人家货车里,结算了钱,旁边理发店的邻居过来问是不是不打算干了。张思宁笑笑说不是,“最近有点事,歇业几天。”旁的也不多说,回身时见旁边的超市老板娘朱翠翠在那探头探脑的,她也不理,进店拔了电话线,直接锁了店门,跑前边打字复印的地方打了张“店主有事,暂时休业”的通知往店门上一贴,和邻居打了声招呼,就开车走了,至于家里,她自己是不敢回的。
张思宁开着车又跑了一趟华联,想着总住在卫锦煊家,不能白吃白喝,就进去买了许多吃的,鸡啊,鱼啊,虾啊杂七杂八看到想吃的就买,还买了糯米粉,米酒,黑芝麻什么的,准备回去做汤圆。
路过卖十字绣的地方,停下来挑了个观音坐莲图,想着等绣好后让和尚给开开光,裱起来挂家里,逢初一十五就烧香。
回到别墅已经快六点了,卫锦煊竟然已经回来了。看到她提了三大袋东西进来,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跟企鹅似的,卫锦煊看得暗暗好笑,见曹婶已经过去接了,就问,“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张思宁甩了甩被勒疼的手,很自然的说,“不想白吃白住,给钱又太见外,就买点东西当房费。”
卫锦煊就喜欢她的直接,他笑笑,探身把她的手拉过来动作轻缓的帮她揉按,张思宁站在那儿,垂头看着他,嘴唇轻抿,有些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但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想,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若即若离,谁也不用为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