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果然调集了军队,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城门派出一支人马,飞速奔出城去,寻找叶紫灵。
然后,殷子并未觉得心安,换上了衣服,打算自己也去城内寻找,因为担心林世杰和林家家丁只是普通百姓,并不如自己这样,和江湖中人、和土匪恶霸都有许多打交道的经验。
刚刚走到院子里,还未来得及吩咐管家备马,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北平王走过来,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说;“看你这样子,又要出门?”
殷子只得垂着手,恭恭敬敬给父亲请安:“父王,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北平王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征战半生,性格耿直,连先皇和当今圣上都敢当面顶撞。现在一听儿子这么问自己,当即瞪圆了豹眼:“你还问我?我倒要问问你呢,都这么晚了,你穿这么一身,是打算上哪儿去呀?是到校场练兵,还是去找人打架?”
殷子哭笑不得:“父王,看您说哪儿去了。儿子这是要去寻找一个失踪的百姓。”
“是不是那个什么叶紫灵啊?”北平王的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一介小小的布衣,也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我允许你号令一部分军队,是让你好好历练,更好地保家卫国,而不是让你舀去玩儿的。”
殷子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着:“父王不是常教导儿子要胸怀天下百姓嘛,现在有百姓被劫匪劫持走了·生死不明,儿子帮忙寻找一下,有什么错啊?”
“别跟我扯这些大道理。”北平王冷哼一声,“别以为你爹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你是我一手教大的,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你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什么叶紫灵了?”
殷子脸红了·可仍旧强辩着:“父王,瞧您说哪儿去了?儿子只是营救一个被劫匪劫持的无辜百姓罢了,这和我看上看不上谁,有什么关系么?”
北平王正色道:“儿啊,父王虽贵为王爷,却大半生都是在战场上渡过的,和他们那些富贵温柔乡里长大的、没经历过风雨的皇族全然不同,因此,父王没有那么多门第观念和酸腐讲究,对于你未来的王妃·父王和你母亲也并不要求一定要门当户对。可是,你也不能娶那个什么叶紫灵啊!况且那个什么叶紫灵我是知道的,富商家奴,丫鬟出身,还给人家做过妾。
儿,这样的女子,你可万万不能娶进家门来啊!就算父王答应,可当今圣上也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北平王这番话听上去语重心长,并无不妥,其实是在试探自己这唯一的儿子。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北平王再了解不过。
前一阵子,他早就听家下众人悄悄议论,说世子似乎是喜欢上了庆盛昌林家的下堂妾·虽然没有三天两头去找人家,可早就画了人家的画像——还不止一幅——挂在自己书房内,独自欣赏。
北平王和王妃起初不以为意,因为经过观察,并没有发现儿子有什么异常举动,于是放心下来,知道儿子不会这么糊涂,娶人家的下堂妾·可是今天·儿子居然出动军队去寻找这个女子。北平王夫妇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了。
北平王夫妇并不打算强迫儿子娶官宦世家女子为妻·因为北平王妃本身就不是富贵出身,而是当年北平王出征时偶遇的一位武师的女儿。当年·北平王年轻气盛,有些轻敌,在一次战役中中了敌军的埋伏,险些丧命,是隐居在山中的一名武师和他的女儿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