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本来是不允许在客房里搞这么大动静的，但秦舟虚找了老黄协调了一下，老黄是这家酒店的vip金卡客户，几乎一半以上的生意都是在这里谈的，所以跟酒店老板相当熟，在他的大力周旋下，老板终于退让一步，同意秦舟虚在房间里解石，不过条件是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秦舟虚一大早就把老师傅接进酒店，招待老师傅吃了份简单却营养丰富的早餐后，俩人一起回到客房。

“这石头浑然天成，都没有明显的裂纹，更别说大的绺裂了，你是怎么想到会花十几万买这块石头的？”老师傅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块黑乎乎的石头后，跟大多数人一样，对秦舟虚的想法很好奇。

秦舟虚自然不会把实际情况讲出来，他只是说自己对这块石头的感觉很不错，而且卖家声誉很好，自己既是赌自己的运气，也是赌别人的人品罢了。

老师傅摇了摇头，“年轻人初涉翡翠场，有冲劲固然是好，但这么莽撞地投资，未必是好事啊，俗话说得好，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在收藏界更是这样，风险系数比玩股票只高不低。”

“不过。”老师傅沉吟了一下，欲言又止，“怎么了，赵老爷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老师傅姓赵，这还是秦舟虚在刚才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打听出来的。

能把十几万身价交到一个半小时前才知道别人姓氏的人手上，除了秦舟虚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赵师傅摇了摇头，他心里觉得这块石头似乎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但究竟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在真相解开之前，一切都是个谜，赵老爷子自然不会妄下结论。

赵师傅咳嗽了一声，“好了，小伙子，话不多说，咱们就开始吧，我拿你工钱，替你干活，所谓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咱们也别干耗着，早点解出来，你我都轻松。”

秦舟虚笑着点了点头，赵师傅吸了口凉气，“不过这第一刀究竟该从哪里下手，我还真没把握，你这块石头能看得出来的地方太少，万一一刀下去一片绿没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老爷子你玩翡翠的年份估计比我的年龄还大，您老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就更不知道了，你问我那不是白问了么？”秦舟虚笑容不改。

赵师傅挥了挥手，“那倒不是，你是新人，而且是这块石头的主人，既然大家都是猜，这第一刀的位置就由你来说，开山第一刀，这一刀押上的是你的运，正好借这刀也可以看看你与翡翠到底有没有缘分？”

赵老头鬼精，他吃不准从哪里下手，竟然把这个皮球踢给了秦舟虚，秦舟虚本来也不敢乱讲，但他脑海中始终挥不去那天看到的那片绿影。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就这样吧，赌一把，也许是我想多了呢。”秦舟虚在石头上划了一条线，“就从这个位置开吧。”

赵老头扫了一眼秦舟虚划出的位置，在这个位置开石头，还算说的过去，没见的有多高明，但起码不算离谱。

“你确定？”赵老头又问了一句，秦舟虚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位置开不出绿来，就算别的地方出了绿，也没有任何意义。

老赵经过再三确认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动刀，老赵还是很仔细的，下手很轻，“咦，是出雾了么？”

秦舟虚站在旁边，他已经观察到有些许的白雾出现，有点翡翠常识的人都知道，翡翠皮下就是雾，只要能出雾，有绿的机会就会大很多，但并不能完全保证。

老赵从刚开始嘻嘻哈哈变得脸色凝重，他似乎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了，这块毛料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已经出雾了，老赵就变得比刚开始还要小心很多倍，一个优秀的解石师傅，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职业操守，老赵换上了砂轮，他准备开磨。

跟切不是胡切一样，磨也不是乱磨，你不能石头一拿到手就开始小心翼翼地磨，也许浪费了几天时间，什么也得不到，同样，更不能一开始就把石头大卸八块。

就在秦舟虚无比紧张的时候，老赵突然停手了，秦舟虚一愣，他走过去仔细一看，“赵老爷子，看来是出绿了啊！”秦舟虚大喜，他已经隐约看到有绿色的线条，就藏在薄薄的表皮之下，只要再用一份力就马上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老赵点了点头，不过没吭声，相反点了根烟，大口大口地把烟吸进肺里然后又吐出来，老赵有这个习惯，每次遇到好石头，在开解之前都要好好吸几根烟，让自己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起来。

秦舟虚任由老赵在那里吞云吐雾，也不理会他，他现在有耐心，既然已经看到绿了，自己就成功了一半，他只需要等待剩下的一半就好了，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差的运气。

“够了”，老赵突然站起身，掸了掸烟灰，“去端盆水过来。”秦舟虚明白老赵是准备要洗石头了，磨石头的时候容易产生太多的灰尘，用水好好洗一下，为下一步选择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