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宣传干事有问题。”宣传部长面色羞惭地道。
“给我拷起来!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东西!”何京生冷声喝道。
宣传部长了头,何京生面如寒霜地道:“你回去吧,没你的事情了。”
“那……这些报告?”宣传部长诺诺地问道。
何京生把他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军绿色茶杯往桌子上一顿,眉毛一扬,道:“事态你控制得了么?干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得了。”
宣传部长满头大汗地了头,无声地退出门外。
何京生坐在大班椅上,皱眉思索片刻,自言自语地道:“老夏怎么还不回来呢?”刚刚拿起电话,准备拨打夏近东的手机,后者已经火烧火燎地走进办公室。
夏近东脸上的神情比走之前也凝重了许多,也没坐下,就对何京生道:“老何,情况不妙啊,对方死不吐口,不知道到底背后的主使是谁啊……”
然后把今天他到省城的活动情况向何京生简明扼要地了一下。
夏近东和宣传部长是前后脚到达省会中州的,宣传部长先去了省报、省行、省委组织部投石问路,而夏近东则直接去找省委书记曹致远。
曹致远接见夏近东只用了十分钟,夏近东语气委婉地汇报了最近的这些对新阳市市委市政府和何夏集团不利的状况,曹致远会关注这些事情,但是,对方也是正常的工作,并没有违背什么纪律;而且银行是归口条子管理,也就是,省人民银行是受国家人民银行直接管理,从职权上来,他不方便插手他们的正常业务行为。
曹致远安慰夏近东,只要你们两个没有问题,由着他们去,身正不怕影子歪嘛。省报和省委组织部,曹致远倒是答应了,他会去过问一下。
忧心忡忡地从省委大院出来,夏近东和宣传部长碰了一个头,宣传部长并不是那么废材,还是有所收获的,至少他通过自己的关系,已经打听出这三个部门是谁在发力针对新阳市委市政府了。
夏近东立马约见发力的这三位领导,但是,对方很不给面子,见都不见一面。打电话过去,对方也只是打太极,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一实质性内容也不透露。
要是省委组织部开始对新阳市委市政府的考查,省人民银行要是加快对“大浪底水利枢纽工程”的清查,这两件事情一起过来,够何夏二人好一阵忙活的。所以,夏近东没有敢在省城多耽搁,连夜赶回了新阳市。
“嘿嘿,老夏啊,还真让你家这宝贝子对了,对方是不会退步的,这是一场不可妥协的战斗啊。”何京生听了夏近东的汇报,眯着眼睛,撇着嘴巴,冷冷地道。
“嗯。问题不啊……”夏近东这才满面愁容地坐在何京生对面的沙发上。“最为关键的是,现在摸不清背后的主使是谁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无从下手啊。”
何夏二人面面相觑,满面愁容,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想了半天结果只有一个——此题无解。
一个二十亿人民币的大型水利工程,不出一问题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想查,就一定能查出一问题。关键是如何定性的问题,要不要“负领导责任”的问题。
而这些全捏在对方手里,想捏成什么形状就捏成什么形状。在华夏官场,想给你按一个罪名让你下台,太容易了。
“要不,我试试?”夏洛笑眯眯地道。
何京生一拍大腿,哈哈一笑,喜不自胜地道:“我怎么忘记了,我们的大军师夏洛同志啊,快,有什么办法——?你可是我们的一名福将啊。”
而夏近东不禁一皱眉头,上午的时候,他让夏洛陪着何京生,只不过怕何京生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何京生心情也不好,不妨让这子两句宽心话。
不过,他没想到夏洛在这里呆了一整天,这眼看几天后就高考了,这子怎么一不放在心上呢?想到这里,夏近东不禁有生气。
不过,既然何京生都将了,他也不好阻拦,只好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算是宣泄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