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在华夏内地新阳市的考场上奋笔疾书的时候,远在香港的汇丰大厦里,撒旦秃鹫型投资基金的基金经理和分析人员们却一筹莫展。
基金总经理办公室里,王江更是愁容满面,他面对着一堆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脑袋飞速旋转。
作为曾经在华尔街混迹多年的对冲基金经理,他曾经获得了华尔街日报年度最佳对冲基金经理的称号,这意味着,他的身价最少一年五百万美元,他已经占据了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他对数字非常敏感,他就像一个目光如炬的医生一样。往常,在他眼里,那些财务数据都像是体温、血压、心律等等指标一样,从这些数据,他可以窥见一个企业是得了感冒发烧,还是得了不治之症。
对沈氏企业的信息收集已经有好几天时间了,可是,从财务报表上看,沈氏企业的所有财务数据都很符合其内在逻辑,好像没有问题的样子。
王江知道,他遇见了一个高手,一个作假的高手,能把所有的欺骗和谎言,一个个可怕的陷阱包裹在那些漂亮的财务数据里。
可是,他看不出来。
想起胡舒文那些叮咛的话,这可是“夏先生”亲自题了的题目,要是解不开这道题,他就玩完了,被辞退是事,他在金融领域内也有了一定的人脉和地位,完全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关键是夏先生是自己心目中的金融之神,胡舒文原来也只不过是伦敦期货交易所的一个型基金的受托人,现在呢?有了这位神秘的夏先生的帮助,她现在是全球最强大的国际对冲基金的老总!
如果首战失利,自己以后怎么面对大老板呢?
王江头疼不已,他看着办公桌橘红色的电话,看了良久,良久,却不敢拿起来。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及时沟通信息,是做企业的大忌。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远在美国的胡舒文的上帝之手对冲基金的电话,告诉了胡舒文自己的调查结果,
电话那段静默了一会儿,王江却迎来了胡舒文一阵厉声呵斥:“沈氏企业一定有问题,关键是你工作没有做到位!”
美国,正是夜晚。曼哈顿区如同钢铁水泥的森林,好像隐藏着可以择人而噬的怪兽,却又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
洛克菲勒中心楼,上帝之手总部办公室内。
胡舒文拿起电话机,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踱着步,胡舒文思考的时候,如果踱步的话,会让自己的思路变得更快。
她皱眉思索了片刻,语速飞快,而又不容置疑地吩咐道:“现在,你要从一下几个方面入手,第一,调查关联方,除了上市公司本身,今后撒旦基金要非常重视对关联方的调查。关联方一般是掏空上市公司的重要推手。关联方包括大股东、实际控制人、兄弟公司等,还包括那些表面看似没有关联关系,但实际上听命于实际控制人的公司。第二,对沈氏公司旗下所有上市公司进行实地调研。撒旦的工作要做到极致,一个头发丝都不能漏掉,也许这需要很长的调查周期,但是,现在我们不允许这样了,对了,印尼黄家在香港有几家上市公司,我把他们的财务高手都调给你,他们负责财务报表的审查,你们全部到一线,实地调查!”
胡舒文顿了一下,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扬,道:“记住!不仅仅不限于电话访谈,要当面交流和实地观察。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实地调研的结果往往会大大超出预期。务必要去上市公司办公地与其高层访谈,询问公司的经营情况。同时,要更重视的是观察工厂环境、机器设备、库存,与工人及工厂周边的居民交流,了解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甚至可以偷偷在厂区外观察进出厂区的车辆运载情况,拍照取证!”
“是!”王江一脸恭敬地答应道。他知道,现在是动真格的了,不错,这或许需要很大的成本,但是,他明白,一旦狙击成功,获利的水平是难以想象的,一定会盆满钵溢。很可能是几十倍,上百倍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