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是半夜,这里是屯门,除了mary这种黑道混的女人有几个良家妇女会在这条路上?
哈,mary忽然很想笑,原来她早就不是良家妇女了,居然还想装贞洁烈妇。
过了一会,少女放弃了挣扎,她说了几句话,让mary刮目相看。
mary想起了十多年前她像是这个少女这般大的时候。
那个时候大概比现在更乱一些,她也遇到了差不多的境遇,那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她在害怕,她在惊慌,她在哭喊着叫阿琛和阿诚来救她。
而最终,是阿琛那种拼了命也不让对方碰她的架势,吓跑了古惑仔,也让她倾心于他。
打算叫警察的阿诚和阿琛相比,始终太过理智,理智的过了头。
那年轻男人跑了,刚刚还冷静自持的少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晕倒了。
mary走上前去,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少女,虽然衣衫比较凌乱,可依然能看得出来,大概是和她不同的良家少女。
她决定救她。
——
温子君觉得,那种熟悉的违和感又来了,尤其是,当她醒来,见到mary之后。
倒不是mary长得非常难看,事实上mary长得很美,是那种有气质的美,特别是她笑的时候,美人如玉,这个词就好像是专门为她发明出来的。
只是,她长得太像刘嘉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个念头在温子君的脑子里形成,跟着又很快散去。
已经过了几年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所谓?
“醒了?”一把女声,很好听,有着微微的沙哑,但是很有味道。
温子君从沙发上坐起身,低垂着眼点了点头,说了声“多谢”。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温子君和陈永仁挺像的,他们都是那种不太喜欢说话的人,只是有时在有些场合你不得不说话,而且还要放开了说话。
当了那么多年律师温子君的嘴皮子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然而在今晚,她不想说话。
“不用客气,其实你应该多谢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够镇定,或者我不会救你。啊,对了,初次见面,我叫mary,你可以叫我mary姐。”
mary坐在离温子君不远的老板椅上抽着烟慢悠悠地说着话,她的手指很修长,模样有些慵懒,却很是赏心悦目。
温子君看了mary一眼,但始终都没有叫她“mary姐”:“我叫june,随你怎么叫。”
mary很专注地望着温子君,似乎觉得她很有趣,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不是五月,不是七月,为什么偏偏是六月?”
“因为我在六月出生,我这个人比较懒,所以叫了这个英文名。”
mary笑了,梨涡浅笑,煞是好看:“你……几岁了?”
“十九,用不用给你看身份证?”
她又笑了:“不用了,不过我很好奇,你都不害怕的吗?刚才那个……”
“他不敢,他跟我一样都是法律系的大学生,他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mary顿了顿:“你是法律系的大学生?毕业之后有没有打算?”
“毕业之后再说。”
抿着唇,mary微笑着点点头。
温子君不明白mary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只是兴之所至才救了自己,不论怎样,是mary救了她,回答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也没什么关系。
——
mary把少女带到了她的办公室,至少在这一晚,她不想回去面对阿琛。
那少女醒了,mary问了她几个问题。
没有四处查看她的办公室,没有对着她问东问西,更没有差一点被人强、奸之后的惊慌失措,只有问一句答一句的温顺,但又没有丝毫的木讷成分在里面——这个june表现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
mary一向不小看自己,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在十九岁的时候,遇到同样的事情,绝不会有june这样完美的表现。
这是一个可造之材——mary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只是她不清楚,阿琛能不能掌控的了这个女孩,这几年也许可以,几年之后翅膀硬了就未必。如果倪坤对阿琛满意,那么他们过去尖沙咀是必然的事情,谁知道这个june会不会借着阿琛搭上倪坤这条大船?过河拆桥这种事,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太正常了。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未知数,毕竟june现在只是个小女孩,在他们这一行能混出来的女人,不多。
当然,或者june和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想要做正行的人,不少。
可是,如果她是呢?
难得遇到一个和自己心意的人才,mary不想这么容易放弃。
在june临走之前,mary试探的问了一句,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建明今年中五毕业,他长得那么靓仔,不怕小女生不动心。
女人——永远是跟着男人跑的。
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跟她说她有男朋友了。
mary笑着送她离开,有些事,不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