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趟二十节编组的列车,除开前面几节软卧车厢外,其他的车厢里都挤满了人,梅子灵进入车厢后,在拥挤的人群里寻找着杜央的身影,但是她走过了好几节车厢也没有任何发现,却在列车的洗漱间发现了一张擦拭过唇膏的纸巾。
梅子灵马上想到杜央肯定变装了,她可能已经发现了暴露了,梅子灵意识到这点后,从洗漱间出来,在软卧车厢偷走了一个男性乘客一件宽大的连帽夹克,她穿起夹克,带好帽子,也遮掩了自己的容貌,在车厢中,又重新寻找起来。
列车员开始检票,一个人喊住了再往前走的梅子灵,要她出示车票,梅子灵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以及越南临时通行证出示给他们看,检票员明显迷惑了,但是因为言语不通,他们无法沟通,梅子灵结果她手里的笔,用汉语写了几句话给列车员,然后转身走了。
列车员疑惑了一阵,因为她也看不懂纸条上的内容,于是拿着纸条回值班室去了。
列车还在行进中,梅子灵走向在软卧车厢中,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寻找过去,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到这个女人,但是她在软卧这边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又向前面的车厢走去,当她走进第六节车厢的时候,放眼看去,座位上的人都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只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缓缓走向了洗手间,梅子灵转头又向其他人看去,其他人,没有任何发现。
梅子灵看着,心头忽然一个激灵,转身跑向了洗手间,伸手推门,门开了,而门内没有任何人。
刚才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就是杜央,她佝偻着身体装作老太太的姿态惟妙惟肖,梅子灵马上向相反的车厢跟了过去,然而那个老太太早就不见了。梅子灵留意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逐个车厢找过去,还是没有发现,她想了想,径直往前走去,穿过两节车厢以后,她也在别人不经意的情况下闪进了洗手间,脱掉了身上那件夹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拿在手里,外套下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又把短发尽可能的束起来,在脑后抓了个小辫,然后摸出身上的签字笔在自己嘴角点了一颗美人痣,走出去,出去后她随手抓过了身边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人的近视眼镜,漫不经心的敲掉镜片,戴上了镜框,然后她又顺走了一个女孩的白色小皮包,背在肩上,不到两分钟,她也彻底变了一个模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白领丽人,然后把外套搭在胳膊上,等到列车再一次停车靠站以后,神清气爽的向回走去。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经过车厢,似乎在寻找她的座号,但是她实际上密切的观察着每一个人。
杜央因该会在发现寻找她的人不见了以后会放松下来,不过也不一定,但是她不一定能在列车上这么多人里注意到重新乔装改扮过了的梅子灵。
当梅子灵经过一届又一届车厢后,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男人穿着黑夹克,戴着鸭舌帽,坐在车窗边的位置上,在抽烟,他看上去似乎漫不经心的样子,而且脸上有一块刀疤,只是他的皮肤似乎要比一般的男人光滑一些。
梅子灵想了想,看到了他背后就有一个空位,她镇定的走过去,坐在了这个空位上,这时,她们是背对背的。
梅子灵没有带枪,也没有援助,而且列车上人太多,很可能伤及无辜,所以她不打算轻举妄动,冷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然而这时,列车上又走过来两三个人,梅子灵抬眸看看,发现是越南专案组的人,跟着列车员过来检票,过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梅子灵,梅子灵迅速移开了目光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顺便不经意的用手指指了指身后。
专案组的两个人也看到了和梅子灵背对背坐着的男人,起初,他们也并没有轻举妄动,跟着列车员检票,看着这个男人拿出票检过,他们跟着列车员一起离开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午饭时间了,列车上供应午餐,一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越南美女推着送餐车走了过来,梅子灵看去,却是自己身边的那个美女翻译。
翻译带着温柔的笑容询问乘客们需要什么,询问的时候,不时的低下头,亲切的说着什么,她的声音温柔音调也低,超出两排座位就听不到了,梅子灵依旧坐在那里,翻译经过的地方许多乘客却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梅子灵意识到她们时在疏散乘客,准备要动手了,于是在翻译走到自己这边的时候,她抬头用生硬的英语说:“有炒饭嘛?”
梅子灵身后的男人看着陆续离开的乘客,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了正帽子,然后起身,拿起手提包,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