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你三杆,你给两块钱,不识数啊?”胡大明瞪着眼问人家。
那小子指着胡大明挂在墙上的小黑板,说:“你这不是写着了么,打三杆,赠一杆,第四杆不是赠的么。”
我一听,也有道理啊,这样算的话,即便是第四杆那小子输了,那也是赠的啊。
胡大明却不干了,非得让人家再掏一块钱。
那小子也是挺犟的,就一口咬住了最后一杆是赠的,就是不掏,结果胡大明上去就给那小子胸口一拳头,人家被打了当然就还手了。
结果还是我们几个人过去给拉开的,毕竟和气生财么,你在这开台球厅就是求财的,你自己还在自己这闹事,你说你不是二么。
最后那小子还是气哄哄的甩给了胡大明一块钱,说让他等着的。
胡大明真是见钱眼开的主儿,都这情况了,他还舔脸着把那一块钱拿起来装兜里了。
我们开始也是以为那小子就是过过嘴瘾了,毕竟那小子看着也不像是什么玩闹的,我们也不认识他。
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个小时,那小子就带着十来个人又闯进了台球厅了。
胡大明也傻眼了,再一看,那小子虽然不咋样,可叫过来的人我们却都认得,他把当地的也是个大耍儿的一个叫大坡的给叫来了。
大坡是我们学校附近这片儿住着的老一辈的玩闹了,大坡这人我们也见过几次,连青哥看见他都跟他挺客气的,说白了,大坡的点儿挺高的。
大坡一进来就指着胡大明,问跟他打球的那小子说:“是他么?”
那小子说:“就是他!”
大坡一招手,跟着他身后的那十来个人就朝胡大明冲了过去。
胡大明当时也不是自己在台球厅的,他从西城到我们这开台球厅,身边经常也跟着三四个人的,不过,那三四个人也不够人家打的啊。
我们虽然也认识大坡,话倒是能说上几句,不过,人家就拿我们当小孩,再说,我们跟胡大明也没什么交情,犯不着替他说话。
胡大明他们几个让大坡手下的人着实一顿好打,人家打完了还要砸他的台球厅。
胡大明跟人家好说歹说,又赔了钱,又是跟大坡提人的,人家才没砸他的台球厅。
不过,就这一架,本来生意就不怎么样的台球厅,这下就更冷清了。
而我们这次去的就是胡大明的这家台球厅。
我们去一般是不给钱的,就是去那充数,不过,胡大明也是自欺欺人,我们几个人稍微明白点儿事儿的基本上都认识我们,谁都知道我们是去当托的,所以,我们去不去的关系都不大,不过,能白打台球的这点,对我们还是有些吸引的,虽然陈三少并不在乎这个,但因为我们都乐意去,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我们去了。
这两天,胡大明见了我们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客气了,一是,我们经常去也没有那种热情了,再有,也是最关键的,胡大明可能也发现了,我们连着这几天都去,他那的生意也没见多好起来,所以,对我们淡漠了也是正常的了。
可我们不管他那个,只要这有免费的台球打,那我们还是乐意来的,哪天你看我们烦了,只要你说句话,我们保证拍拍屁股就走,因为这的球杆真心不怎么样,我们每次进去都先得且去挑了,你只要一个不注意的话,拿到手的就很可能是根歪杆。
我们进到台球厅的时候,没有例外的,里面也是非常的冷清,八张台球案,也只有两桌的球案上有人在打球。胡大明就坐在前台跟他那几个哥们打扑克,见到我们来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打他的牌了。
我们不管你怎么甩脸子,当初反正也不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是你胡大明请我们过来的对吧,我们照常到架子那去挑选球杆。
林建成在选球杆的时候还对我们说:“看了么,那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操,他爱怎么地怎么地,咱还管他那个的!”于洋说。
我们要说也是挺过分的了,就算是让我们免费打,我们就占一个球案还不行么,不,我们占了三个球案子,而我们的理由是,反正是空着这么多台球案了,闲着不也是闲着么。
要说我们这帮人里谁台球打得好,就得数陈三少了,不为别的,就他花在打台球上,据他自己说就好几百了,都是拿钱练出来的。而再其次,就是邵静飞了,邵静飞是转学过来的,以前他在原校就是个玩闹,跟陈三少、罗建峦也早就认识。
我还是挺喜欢跟邵静飞对打的,因为我的台球水平是处在不上不下的,陈三少是不乐意和我打,而我又不乐意和于洋他们打,所以我每次就找邵静飞跟我打,我只要找他,他每次也都不拒绝,因为邵静飞知道,他是新过来的,虽然和陈三少他们有点儿关系,但是他看得出来,我在东星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我就喜欢他这种人,聪明。<!--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