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九彩的华服,头发被墨水浸过了一般的光亮,此刻被绾在了朝天冠的冠里,更衬得那一张面,冷竣异常。
眼眸生着鹰般的锐利,那高立的鼻尖处,带了一些弯起来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丝居高一等那般。
不过,依着殇若来看的话,虽然这天君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具有王霸之气,但是,看起来为人会太过于阴沉得紧。
“帝君的儿子大婚,本君就是再忙着也得来看啊。”天君站在殿堂之外,一副等着人前来迎接之姿,不过,北阴帝君却没将天君放进眼里去。
只是皮子微微起了些涟漪,“天君大驾光临,本君倒是怠慢了。”虽着话语上没有带着一丝的不满,但那坐着的姿势也没有一分的变化。
殇若觉着天君与北阴帝君之间有一道闪亮的流光微微的浮动,这道流光,两人都没有打算放开,只是就这样僵持着。
“北阴帝君,本君的女儿,还是得要托着帝君照看着,凤绫从小跟在本君的身边,难免有一些女子家的脾气,本君这厢,先多谢帝君了。”司战东华帝君的话,让殇若的眼神,勉强地扯了过去。
看到帝君,她便就想到了那青丘上的那一张儒雅的面皮,无论什么时候,东华帝君都是这般的风姿卓绝。
“吉时已到。”有司仪唱着说大婚的最佳时机到了,唉,这样喜庆的大婚之礼,引起了殇若的失落,她的这一生,只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守着师父就好。
天君哈哈大笑了一声,缓和了双方的尴尬之意,大步地跨进了殿堂里面,只不过,北阴帝君却没有给天君好脸色看,只是淡淡地行了君臣之礼。
也是,天君对于北阴帝君来说,总是年纪尚轻,而且还这般的对着上北阴帝君索婚,无论如何,北阴帝君都是对天君不满至极。
“不过,本君倒是没有想到,天君得知本君儿子的消息,真是很快啊,巴巴地就遣了仙子前来。”
北阴帝君的话一出来,当场的另外两人就变了脸色,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有好发作,总是他们理亏,只得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吞了。
正说着,两抹鲜艳的红,就从侧门里面现出了轮廓,殇若从殿门之外,便就只看得到那两位新人的背影,男子身子颀长,而女子的身姿,婀娜多姿的,头上盖了火红的盖头,上面还绣着鸾凤的缨络。
“父君。”冷,只是一股子的冷,没有半分半毫的起伏,话语一出,四周便静谥无声了去,只闻到了一股子寒风的味道。
“今日的孩儿的大婚,各位的捧场,本君在此谢过了。”这一句话,使得殇若的身子一瞬间地僵在当场,这个声音,好像,好像是,师父的声音。
男子的话说出口之后,那喜庆之声又开始不绝于耳,有人唱诺,“一拜天地。”天地,便就是天与地,那这样的话,男子的正面便就能看得清楚了。
殇若的眼睛一眨不眨,只看着那男子的身影一寸一寸地转动着,这样的一幕,仿佛被卡住了似的,转得特别的慢。
那眉眼,那薄唇,还有那一张绝俊的面皮,是那样的近,是那么的清楚,也是那么的熟悉。
嘣,殇若的心上有一根弦瞬间被崩断,那眼眸里面,如火的嫁衣化成了她眼底里面的那一抹血迹,无论如何也化不开去。
不是说过下一次找到殇若的时候,再不会放开殇若的手么,不是在那绘小像的时候,对着殇若说,这是最为喜爱的人么?不是说过要哭泣的话,就对着殇若要哭就在怀里哭出来的么?
这些,难道都是忘了么。
殇若踏出步子,周围的人,都只化成了黑白之影,她的眼里,只有正准备朝着天地跪拜的男子。
不知是谁,将殇若拉了一把,想是没有拉住,就只有她背上的布裹被扯飞了出去,那木头的小像与着大红色的嫁衣,随着风,飘到了殇若的脚边。
红衣依旧,而现今,却只是地界之上的那一滩血鸢,慢慢地,慢慢地,漫过了她的眼眶,漫过了已然变得冷清的心头。
怎么会忘了,怎么会殇若也给忘了,不是说的永远会把殇若放到心口处么,师父,师父,你为何会是那幽冥阎君呢,为何是这般的残忍。
&nn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