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若踏进了殿里面,就见得穿了纯白袍子男子坐在了席软垫子上,手边是一柄泛着光亮的折扇,偶尔随着他说话的起伏,就扇上两下,殇若凑得进些,就瞧清了那男子的模样。
纯澈如水,温和如春风一般,让人看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这般的气质,殇若仿佛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会看到过,就算是看得过,也只是一般的生魂而已,怎么可能会像眼前这一位仙人呢。
“孩子,你过来,这就是鬼狱的修魂使君,罗玄裳。”菩萨瞧着殇若踏进来的身影,朝着她招了招手,指了指坐在席间的那位男子。
原来,他就是那个修魂使君,能当上鬼狱的使者,手段上面,一定是有过人的本事,菩萨前些天就告之过她,会让她去修魂殿上,
这下,她见到了这修魂使,礼节渐起,盈盈地朝着罗玄裳行了一礼,“这就是连殇若姑娘吧,果然风姿绝艳。也怪不得,菩萨要找玄裳走个后路了。”
“孩子,以后,你便就跟在修魂使君的身边吧,贫僧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一切,全在于天意啊。”天意?何才谓天意。
罗玄裳点点头,没有作声,只不过,面上带起了一丝的犹豫,他刚刚归狱之时,便就对殇若的事有所耳闻。
她与阎君的事情,成了众人心口上的一道疤痕,为他们好的最好的办法,便就是最差的办法,天下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拆散有情之人。
菩萨这般的作为,是想要成全他们吧,菩萨这么做,自有菩萨的道理,更何况,就算再怎么将这件事避过去,难免不会在有一天被暴露于天底之下。
罗玄裳思绪一想通透,便没有再有所顾虑,这个女子,他倒是有心成全她,天地之下,顶天立地的存在,果然是值得人敬佩的。
“也罢,本座的座下,缺一位玄魂差,你便就随着本座一起走吧。”殇若看着罗玄裳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就点头将她纳进了修魂殿之内。
“去吧,贫僧言尽于此,是福是祸,就交给你自己来决断吧。”菩萨这话,泛起了殇若耳里面,就有些不解了,是福是祸?是怕她在修魂殿之内被人打压么?
可是,菩萨为何还要将这句话说出来呢,她万分的不解。
“那么,玄裳就先告辞了。”罗玄裳站起身来,向着菩萨告别,殇若弯了弯身子,菩萨微微一笑,也没有再作声。
殇若,不,她的名字叫做连殇若。
连殇若跟上了罗玄裳的步子,那如水般清澈的袍子,是一道在她眼里挥不去的余影,这余影,好似要从她的思绪里面绽开一般。
瞧出她的不适,罗玄裳停下来,出声询问,“唔,你可以在担心去修魂殿?没关系,修魂殿掌管的是司魂一职,接触到了之后,你便就明白了。以后,本座便就唤你做连,你觉得可好?”
殇若点点头,眼波里生出水来,如果她从小就在这鬼狱长大,可她为何对这鬼狱一点都没有映象,而且,她为何不认识一个人。
太奇怪了。
罗玄裳摇着手心里的折扇,心下便就不若面上这般的清淡,想要记起来么?那就记起来吧,这情之一劫难,从来都是这般的揪心。
让连殇若跟着他,那么,见阎君的机遇就更大了一些,这一次再见的话,还会有曾经那种情根深种么?
许是不会吧,忘川之水饮下肚,从来就只有让人遗忘,从来,没有人再能够与从前一样,爱得死生相随。
天君,人算是永远不如天算,就是天神,也会有算不清的时候。
如果遗忘,那么,便就重新再爱一次,他就不相信,那天君还能就这么简单地就将这鬼狱操控不可。
等着吧,总会有那一天的,他,罗玄裳可是期待得很啊。
再说即墨予漓这边,自那日被北阴帝君灌了忘川水之后,便就再没有吐血之症频发,北阴帝君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过了这一关卡,这天君的天雷,果然是动了手脚。不过嘛,他和菩萨一合计,便就生了再让漓儿与着殇若再见一面的场景。
催动天雷,那他们,便就能找到天君的把柄,真到了那一日,那他,便就会找去天母的殿堂之中,去讨要一个说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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