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楼旁挨着黄鹤楼,坐落在蛇山顶上,楼高三层,屋顶是黄色琉璃瓦覆盖,外墙色彩绚丽,进出客人颇多。
美少女机灵地拉着中年女子,已经抢先进店,安排房间去了。
老翁亲切地拉过高仁,说道:“小相公在临安可有什么亲朋戚友?是否要老夫修书一封,由小相公送往英国公府?时下风气不好,如果没有朝中要人保荐,就算小相公再有才气,那也是枉然。”
高仁闻言,侧目而视老汉,感动地说道:“谢谢老前辈。英国公?韩世忠韩元帅吗?”
老汉笑道:“正是!当年,老夫和韩元帅在黄天荡抗击金狗时,结下了深情厚谊。时下奸佞当道,朝中有才正义之士,多被赶出朝廷。小相公,你到了临安,就算中了状元,也要小心啊!做人要低调,有才不外露,少谈或避谈抗金之事。否则,奸佞秦桧是不会放过你的啊!想想岳爷,世人皆所敬仰的抗金英雄,竟然被秦桧毒死于风波亭,至今连遗体都不知所踪。做人难,做官更难,要想流芳百世,难上加难。”
“谢谢老前辈提醒!”高仁心头一阵感动,抱拳拱手,侧目道谢,仍是不轻易露出心事。
“爹,到了。”此时,美少女在几步远的一处房门前向老翁招手,声音娇滴滴的。
“小相公,勿须多礼。老夫年迈,又不能为朝廷效力,唉,时下割地赔款,百姓陷入水火之中。别看城中繁华,乡间却是时见饿殍啊!”老翁执着高仁之手,走向房中,边走边道,脸色凝重,关爱民生。
他进门时,松开了高仁之手,走到餐桌前的居中主位落坐,背靠窗口,又指了指身旁右侧之位,示意高仁落坐。
中年女子傍着老翁,坐于其左侧,知书识礼。
高仁朝中年女子点了点头,便于老翁右侧落坐,然后侧目而视,透窗口而观,发现竟然能看到黄鹤楼,不由心头甚是高兴。
他心里暗道:看来,少爷遇上忧国忧民之士,既可以饱餐一顿,又可以结交朝中老臣,多了解朝廷情况,再由他写一封信给英国公,少爷届时去英国公府拜见韩元帅,也不会唐突,还可以见看到娘亲,亦为少爷下一步在临安站稳脚跟,奠定基础。
说话间,店小二送上酒水和美食。
老翁为高仁挟菜,又道:“小相公如能中榜最好,如若不行,可投岳爷旧部,一样可以为朝廷效力。依老夫来看,宋金之间,还有一战。唉,割地赔款,国人始终心酸。来,吃个老虎蟹。”
说罢,他自己拿起一只蟹,放于唇边咬嚼。
高仁闻言,正中下怀,腹中饥饿,便也拿蟹咬嚼。
老翁的妻女,甚是文静,各挟些小吃,斯斯文文地吃着,没吭一声,或不时给高仁倒倒茶水,很有涵养。
但是,高仁连一只蟹腿也没啃完,便头晕眼花,手脚发抖。而在此时,旁侧黄鹤楼传来一阵笑声,竟然是万俟河等人摸着肚皮,酒足饭饱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