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你能这么想，我就有信心了，你若是男儿，也可以去参加科举了！”

“罢了罢了，本小姐可对那些老太婆的裹脚布没兴趣，让我念书，我可是要睡觉的！只是五哥，想要在科举中脱颖而出，你就不能只是死读书，若不然便是成了咱们府上第二个穷秀才了，只有了解当今天下局势，懂得揣摩政治心思，你才能写出皇上想要看到的东西！”

“皇上？”凌宗桦有些惶恐，摇头，“皇上哪里有时间看我们这些人写的考卷？”

“若是写的好，写的特别，写的天时地利，自然会人和！”凌苍雪轻描淡写的笑了，凌宗桦也陷入了沉思。

“对了，苍雪，母亲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一问，你拿着那些良田铺子，可是有什么打算？我瞧着你这些日子似乎也没提及过，怕你给荒废了！”吴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凌苍雪浅笑，“士农工商，这第一个士，我是不可能了，母亲与三姐给我的，既是有良田，我也不能荒废了，自是要重新找人帮忙打理，所以这第二个农，我是不能丢弃的，民以食为天，我手中握着良田，有充足的粮食，便是什么都不担心了；工，我从一开就计划了要把老宅改建为工厂，请几个能干的女人过来做女红活儿，将来做出来的东西，就放到铺子里卖，这便是最后商！”

凌宗桦震惊的看着凌苍雪，一个女子，可以想得这般透彻，计划如此周详，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自己不得不信服，凌苍雪一个女孩子尚且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何况他一个男儿。

“母亲，”凌苍雪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吴氏颤抖了，“母亲心里想什么，我自是明白，人嘛，贪婪、自私总会是有的，否则那便不是人了，即便是神，也做不到完全舍弃这两点；母亲只管放心，花红少不了你和三姐的，可若是你动了别的心思……”

吴氏的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不会不会，我既是答应了你又怎么会再有别的心思呢？我只要稳固自己的位分，要自己的一双儿女幸福，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我哪敢再贪心！”

“那就好！”凌苍雪笑得很鬼魅，“放心，你会过得比以前好的！将来五哥有机会去京城做了大官，你也会跟着享福的！”吴氏点头，生怕凌苍雪再怀疑了自己。

“九妹放心，想来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若不然他不会把那些都交给了你！”

“五哥的话，我自是要信的！说起来，五哥，还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的，若是你选择从商，这件事倒也没什么了，大可以就搁置了，可若是你决心致仕，先不管你能否成功，可有些不安分因素，我觉得必须除掉，若是等到你将来得了官位，再去做这件事，恐怕世人就无法体谅你了，反倒是要指责你是个陈世美了！”

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着，声音抑扬顿挫，却是优雅极了，吴氏好奇了，“你们在说什么？”

“休妻！”凌宗桦已经明白了凌苍雪的意思了，沉声道。

“休妻？”吴氏大惊失色，她虽然讨厌曹氏，可休妻这样的大事，若非没有充足的理由，就这样平白的休了那女人，只怕曹氏的家里要折腾了，到时候只会丢了整个二房的体面，说不准凌宗桦还没有开始致仕之路，就已经臭名远扬了。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休妻非同儿戏，当日那信阳侯休弃你的时候，也是给了充足的理由，只不过最后被推翻了，他不也放弃了休妻么？若不是你执意和离的话……”

凌苍雪冷笑，“沈绍元可以用那个理由休妻，难道五哥不可以么？曹氏与我们不是一条心，而且这样不识礼数、不顾大局，又没脑子的蠢货，留在身边只会是个累赘，她若是对五哥情真意切，那么她所有的不足都可以忽略，只可惜……她从来都不曾把五哥当作自己的夫君，她的眼中只有贪婪，试问这样的女人将来五哥如何带出去见人？”

“九妹说的对，我与曹氏毫无夫妻情分可言，我早已经受够了她这种女人，我适才回去看了她，心想着她挨了掌嘴，是不是能知道错了，却不想，她乱发脾气，毫无悔意，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我绝对不能留下她！”凌宗桦眼中一片阴霾。

吴氏看到凌宗桦这个样子，全身都颤栗了，她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儿子，何时起，他的身上竟是有了和凌苍雪相似气息，是被传染了么？

“五哥说的对，曹氏贪婪，那么她就要为她的贪婪付出代价，何况……得罪了本小姐的人，本小姐都不会让她这般如意的活下去！”凌苍雪眯起了眼睛，嘴角全是笑容。

凌春香这一次又提了一篮子水果来到凌宗桦的院子，却听到丫鬟说凌宗桦和吴氏去了凌苍雪的屋子，她隔着帘子敲了一眼曹氏，曹氏的嘴巴已经上了药，已经看不到嘴了，只看到脸颊以下部分全都是一片乌黑的药膏。

看到这样的曹氏，凌春香也能想象到曹氏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她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凌春香都怀疑她被打成这样，会不会被饿死，这嘴巴恐怕根本不能吃东西。

忍不住的，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凌春香没有惊动曹氏，直接拎着水果篮子去了凌苍雪院子的方向，她现在必须要忍耐，只要讨好了凌宗桦，就能让凌宗桦在杨延斌的面前多为她说两句好话。

凌春香来到凌苍雪院子的时候，却被许妈妈拦住了，“六小姐，你怎么来了？是来探望九小姐的么？”许妈妈大声喊道。

凌春香皱眉，“许妈妈，你好是没规矩，这样大声做什么，我自然是来探望九妹的！”凌春香说着便是要往里面冲。

“那正好，夫人和五少爷也在里头呢！”许妈妈依旧拦在凌春香的前面。

凌春香不悦，“你总是拦在我前头做什么？许妈妈，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我可是六小姐，你这样拦着我，是个什么意思？”

“不敢，不过是眼馋六小姐篮子里的果子！”许妈妈讪讪的笑了。

“哼！”凌春香得意扬眉，奴才就是奴才，没见过世面，不过是几个水果，也值得她眼馋，“不过是几个果子，等一会儿我赏你几个便是！”

“哎哟，那可是多谢六小姐了！”许妈妈的声音依旧很大。

屋子里的人听得分明，凌苍雪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戏谑道：“五哥，瞧，六姐可是又来巴结你了！”

凌宗桦无奈，“那真是可惜，她巴结错了人，这杨延斌可是九妹你的挚友，只怕我不能为她穿针引线了，九妹可是有打算为她穿线？”

“哼，杨延斌那样的人家会看的她一个庶女么？”吴氏说完这句话，想起凌苍雪的身边，有些尴尬，连忙又开口了，“我是说青姨娘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她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凌苍雪笑了，“杨延斌的婚事自是由着杨家的长辈做主，我哪里有那个能耐为他穿针引线，倒是曾经暗示过三姐，三姐的小姑如今也及笄了，若是能得了杨延斌的青睐，那倒是一桩没事，只是怕这杨延斌眼光挑剔，看不上人家！”

吴氏的眼睛一亮，随即明白了凌苍雪的安排，“你可是有心了，不管结果如何，咱们总是给了她机会的，成不成的还是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何况那菊花宴上名门公子不少，未必非要那杨延斌不可！”

“母亲说的是呢！”凌苍雪点头。

外面凌春香依旧在嚷嚷，凌宗桦便是去开了门，“许妈妈，什么人在那里大声喧哗？九姑娘身子不好，受不了这样的惊扰！”

“是六小姐，她带了果子来看九小姐！”

“五哥……”凌春香看到凌宗桦时，眼睛一亮，“五哥也在这里啊？那可真是巧，我也来看九妹呢！”

凌春香越过许妈妈便是走到凌宗桦的面前，甜甜的一笑，亲昵的拉住凌宗桦的手臂，好似完全忘记了凌宗桦早晨说的话了。

“母亲也在这里呢！”凌春香一走进屋子，便是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母亲！九妹怎么起来了，身子可是好些了？我带了一些水果来瞧你！”

凌苍雪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多谢六姐了，六姐快坐吧！”

吴氏和凌苍雪相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点头，吴氏便是站起身，“我也乏了，既然六姑娘来陪你了，那你们姐妹好好说说体己话！”

凌宗桦上前虚扶吴氏，“九妹，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自个儿好好照顾自己，许妈妈会在这里一直照顾你！”

“是，母亲慢走！”凌苍雪谦恭的点头。

凌春香可是急眼了，她可不是真的来看凌苍雪这个弃妇的，她是来找凌宗桦的，凌宗桦都走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连忙起身，“母亲怎么这就要回去了？说起来，我也好些日子没有陪母亲说说话了，这会子就陪母亲走走吧！”

吴氏厌恶的看了一眼凌春香，故作疑惑道：“你不是来探望苍雪的么？怎么这就要走了？我不用你陪了，你五哥会送我回去，我今日也乏了，没力气与你说话！你还是留下陪你九妹吧，她一个人也孤单！”

吴氏说完便是走了，她能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与凌春香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很难得，如果真的让这个丫头陪在自己身边，她难保会不会疯掉。

“母亲……五哥……”凌春香委屈的看着二人绝然的离去，眼中染上了怨毒，分明就是躲着自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凌春香回眸看了一眼凌苍雪，厌恶道：“我也乏了，你自个儿休息吧！”

“六姐不是来探望我的么？怎么这就要走了？”凌苍雪眯起眼眸，拿起篮子里的橘子轻蔑的问道。

凌春香正想要发怒，忽然想起今日曹氏刚刚因为口不择言而遭殃，想到她的嘴巴变成那样，难免心有余悸，她可不希望自己漂亮的脸蛋开花，“这不是瞧过了，见九妹你挺好，便也放心了！”

哼，有的是机会收拾你，现在懒得理你！凌春香腹诽道。

凌苍雪妖娆的笑了，眼角全是轻蔑的嘲讽，挑衅的看着凌春香，“六姐何必做戏？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六姐还不如直接大方的承认自己是为了那杨延斌的事情来找五哥的，若是六姐想否认也没关系，随便去外面问个下人，六姐是不是去过五哥的院子，不就知道了？”

被凌苍雪戳破心思，凌春香有些恼羞成怒，“凌苍雪，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即便是去过五哥的院子，也是去瞧五嫂的，我可是听说五嫂今日因为你受了罚，你真是好本事，一回来，就搅得二房不宁静！”

“二房原本就不宁静，不是么？”凌苍雪看着凌春香，“说起来，六姐你不是有心要嫁给三姐夫做姨娘么？怎么这会子又对那杨公子动心了？六姐，你可不能三心二意啊！母亲告诉我，父亲可是提及要把你送过去和三姐做伴的！”

“你……你胡说什么？”凌春香的脸一红，否认道，“我何时对杨公子动心了？”凌春香的心里有些怨恨二老爷，怎么就那样迫不及待的告诉吴氏，要把她送去罗家做姨娘，现在越想就越觉得郁闷，尤其是凌苍雪说出来，更是一种羞辱。

“哦？那六姐你是对三姐夫有心了？”

“凌苍雪，你信不信你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闹到父亲那里去，我也不怕，是你先羞辱我的，这样的话你也敢搬上台面说，当真是不知羞耻，难怪信阳侯会休了你！”

凌苍雪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却笑得越发明艳了，她不必急于一时教训这个凌春香，“是么？那当真是妹妹的错了，六姐，对不起了，你可别往心里去，不过既然六姐你对杨公子没有动心，那可就好了！”

凌春香一惊，警惕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只是刚才五哥和母亲也在我这里提起过杨公子的事！”

“他们莫不是要把你许给杨公子吧？”凌春香尖叫道，眼睛都瞪圆了，凌宗桦是不是疯了，放着她这个黄花闺女不去引荐给杨延斌，居然要帮一个弃妇。

凌苍雪瞄了她一眼，故作惊吓，“六姐，你可不要乱说，五哥哪能做这样的傻事，即便是五哥有心，也要看人家杨公子是否愿意，我可是个弃妇，不是么？”

听到凌苍雪这么说，凌春香也觉得有道理，吴氏和凌宗桦再荒唐也不至于做出这样没分寸的事情，又小心翼翼的探听着：“那……母亲和五哥是个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左不过就是闲聊家常罢了！母亲说杨公子是个不错，五哥也说是，他们瞧着三房的七姐最合适了，想要为此做个媒，你也知道，母亲那个急脾气，素日里妯娌之间没少矛盾，母亲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与三婶儿好好相处了！”

凌春香听得心是一惊一惊的，七小姐凌沁芸的确是竞争最大的，平日里也没少挤兑自己，就仗着老太太宠爱她，凌沁芸十六、自己已经十七了，她也和自己争个什么劲儿，自己若是再不嫁人，可就是真的老姑娘了。

“母亲当真这样说？”

凌苍雪甜甜一笑，“是呢？我也瞧着七姐最合适了，又是嫡女，知书达礼，还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和那杨公子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九妹为何不觉得我……”凌春香正想问自己与杨公子是不是合适，又想着自己刚才的话，这话说出来不是自打嘴巴么？便是改了口，“九妹觉得八妹妹和那杨公子如何？”

凌苍雪又如何能听不出凌春香话里的意思，八小姐凌玉良是大房的庶女，与凌春香身份一样，都是庶女，凌春香这样问，便是在问自己。

“八姐温婉贤淑，自是不错的，只是那杨公子是知州大人的嫡子，八姐乃是庶出……祖母偏疼七姐，只怕八姐连见着那杨公子的机会都没有！”一句话否定了八小姐，也是否定了凌春香。

凌春香的眼中染上怨毒，又是庶女这个身份……青姨娘什么时候能取代吴氏，让自己成为嫡女？

“九妹这样说，不怕我告诉八妹妹么？”六小姐凌春香挑眉，有些得意，她很想要拿捏一下凌苍雪，看到凌苍雪惊慌失措，向自己求饶的样子。

凌苍雪笑了，笑得很鬼魅，“那可真是好极了，六姐只管去说吧，最好是添油加醋的说一遍！”

“你当真不怕？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刚才的话分明的得罪了八妹！”

“我知道，可我的话却没有得罪大伯母，不是么？六姐，你只管去把刚才的话去说给八姐听，你想说多难听都可以，因为那些话……同时也是说给你自个儿听的，六姐可是要理解我这个做妹妹的良苦用心啊，我是怕六姐你忘记了自知之明！”

凌春香被凌苍雪的话起得要发疯，拍案而起，“凌苍雪，你竟敢这样与我说话……”

凌苍雪站起身，走到凌春香的面前，伸手勾起凌春香的下颚，姿势极其暧昧妖娆，“六姐倒是说说看，我为何不敢与你这样说话？我是庶女，六姐也是庶女，若是说我是个弃妇，那可更是有趣了，六姐你可是比我大一岁，怎么我都出嫁两年被休妻回来了，六姐还不曾出嫁？六姐莫不是想留在凌家做老姑娘吧？”

“你滚开……别碰我……”凌春香厌恶的甩开凌苍雪的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的夺门而出，凌苍雪看着她狼狈离开的样子，才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爬上床去睡觉了。

“娘……”凌春香火大的冲进青姨娘的屋子，却意外的撞见青姨娘正搂着二老爷温存，两人见到凌春香闯进来，都有些尴尬的分开，凌春香更是羞红了脸。

二老爷的脸色很难看，今日他遇上曹氏的事情，原本心情就不好，青姨娘大约是因为害怕受到牵连，事实上她已经受到牵连，所以迫不及待的把二老爷请来自己的屋子，打算用一个女人的魅力哄这个男人开心了，男人嘛……只要你在床上柔情一点，主动一点，他自然的也就不会再计较什么了。

可偏偏的，凌春香这个不成器的闯进来了，这下子她不仅没法和二老爷温存，二老爷还会因此而不高兴，心中对她和凌春香都有看法了，原本人家都说凌春香是她这个姨娘教出来的，没规矩。

果然，二老爷脸色一片阴霾，“一个女孩子家，冒冒失失，一点规矩都没有，瞧你教出来的女儿……”二老爷说完便是甩袖子离开。

“爹……”凌春香有些委屈，“娘啊，你看爹说的话……”

“行了，你也太没规矩了！”青姨娘的脸拉下来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时间，你怎么这样不分轻缓的跑进我屋子里来？”

“娘……”凌春香不满的叫到，“我哪里是不分轻缓，而是我刚才去了凌苍雪那个贱人的屋子，才知道凌宗桦和吴氏想要为七妹穿针引线！”

“什么？”青姨娘一顿，随后想起早晨凌春香从曹氏那里听来的乌龙，不免疑惑道，“你去凌苍雪屋子做什么？”

“我哪里是去找她的啊……”凌春香便是将晚上从凌宗桦屋子转去凌苍雪屋子找凌宗桦的事情说给了青姨娘听，又把凌苍雪说的那些话说出来。

“那丫头当真对你这样说？”

“我还能骗你不成，娘，我们可都是被她那外表假象给骗了，她可不是个弱的！”

“哼，娘早和你说了，这凌苍雪绝非善类，她如今这样算是正式与我们摊牌了，告诉我们她要帮吴氏一房对付我们，这个人绝对不能继续让她留在府上了！”

“娘你知道就好，这贱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了她！”凌春香恶毒的说道。

“可是，娘……现在怎么办？若凌宗桦真是有心拉拢三房，偏帮了凌沁芸那个死丫头，我可真的是没辙了！”

“难怪今日三房那两个丫头那么勤快去老夫人屋子里陪老夫人，原来早就安了这样的心思，哼，她相见杨延斌，想要表现自己，那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青姨娘的眼中掠过一抹阴鸷。

“娘，你要怎么做？”

“你放心，这件事，娘自有安排！”青姨娘的脑子里想了若干的假设，最希望的是能有一个法子一石二鸟，教训了七小姐凌沁芸，又能除掉凌苍雪。

然后最后都被否决了，凌苍雪如今刚回府，又深居简出，要找机会陷害她，着实是有些难了，可是要对付凌沁芸，还是可以的。

“娘，女儿可就靠你了，要知道，这可是我们母女翻身的最好机会了！娘也不想一直这样屈居人下吧？”凌春香抓住青姨娘的手。

“我自是明白，倒是你，不能再这般莽撞了，你父亲如今对你也存了不满，我如今也被曹氏给牵连了，你这次可是要争气，娘可是为你豁出去了！”

“娘放心吧！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挡我者死！”凌春香阴毒的说道。

深夜，凌苍雪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中，却听到空气中传来稀稀嘘嘘的声音，警戒心让她睁开眼睛，有人进来了……她分明的感觉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凌苍雪慢慢坐起身，黑夜中，果真是看到门外一个敏捷的影子穿过，却不是来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小厨房，贼么？

凌苍雪挑眉，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向小厨房，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她一直都藏在身边的，以防遇到危险，亦是她多年来养成的警惕心，过去她的枕头下藏的是枪，如今也只能藏这冷兵器了。

“什么人？”黑暗中，凌苍雪的声音突然传来，却在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是朝着她袭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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