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雪看着李友权这只奸诈的老狐狸,却是笑眯眯的说道:"李爷这是折煞苍雪了?这世上,只有皇上一人才能得李爷自称一声奴才,苍雪可不敢越距!"
这句话让李友权的心里很舒服,在皇宫里,只要是个有名分的,他都要笑脸相迎的说一声奴才,可事实上,他只承认自己的主人是皇上,其他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凌姑娘说笑了,杂家过去从未看过这样的戏,想必是凌姑娘花了心思准备的吧?"
"苍雪也不隐瞒,苍雪为了今日能博得李爷的欢心,这场戏,苍雪已经排练很久了,适才在戏台上,苍雪的心里还一直没底,怕李爷会不喜欢呢!"
"杂家很喜欢,杂家也多谢凌姑娘的一份美意,只是不晓得,凌姑娘这般,所谓何意?"
"志同道合罢了,李爷是戏迷,苍雪也是戏迷,苍雪更喜欢的是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切磋学习戏文!"凌苍雪笑得很诡异。
李友权看着凌苍雪,随即便是笑了出来,"哈哈哈……说的好,好一个志同道合,杂家喜欢!"说着还翘起了玉兰指,点了一下凌苍雪的鼻尖,这个动作让高子恒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而凌苍雪却是显得很坦然,笑得是千娇百媚,仿佛真的把眼前这个阉人当成了姐妹。
李友权是个阉人没错,他位高权重,自然是也得到别人的畏惧,可他心里明白,畏惧不代表尊敬,那些人脸上对自己百般谄媚讨好,可心里还是看不起他们这种阉人出身的,如今凌苍雪口中一句志同道合,却是让他瞬间找到了一种被人尊重的感觉,仿佛他们都是平等的。
李友权喜欢这个机灵的丫头,或许因为他觉得凌苍雪本身就是个弃妇,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凭借着那种狂傲不羁,硬是把别人压下去,这一点和他很像,他喜欢。
高子恒开口了:"李爷,子恒略备薄酒,还请李爷不嫌弃!"
"高老板都开口了,杂家也就是盛情难却,只是这会子就用晚膳是早了些,若是说用午膳,似乎又晚了!"
"这……"高子恒有些不明白李友权的意思,他这是在刁难自己么?
凌苍雪却是轻笑,"李爷英明,一眼便是看穿,今日是苍雪有心邀请您,苍雪可不敢在李爷面前玩小心眼,倒是这里有新的戏文,想请李爷一同去看看,不知李爷可否愿意移驾?"
李友权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是笑眯眯的点头,"烦请姑娘给杂家带路!"
高子恒有些担忧的看着凌苍雪领着李友权去了后院,自己却又不能跟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李友权跟着凌苍雪走进一间厢房,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却看到一面镜子,桌子上放着各种的胭脂水粉,这让李友权很意外,他有些不明白凌苍雪带他来这里的用意了。
他是一个阉人,他不觉得他和凌苍雪之间能发生什么,更不觉得凌苍雪这样一个连皇甫恭介都不妨在眼里的女人会对自己有什么兴趣。
凌苍雪拉开一道屏风,李友权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壮观,他看到各种漂亮的衣裳都被展开挂着,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再看凌苍雪,看来这丫头已经看穿自己的癖好了,没错,他喜欢女人的衣服,却又不喜欢把自己弄得太花哨,那样他会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着可以让自己的满意的女装,最后,目光也只能放在戏台上的花旦,虽然夸张,却是一个男人可以演绎的角色,不会让人觉得太恶心的打扮。
李友权的眼中染上一抹警惕,"凌姑娘,你今日见杂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苍雪笑了,"苍雪的目的对李爷来说,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的事,可对苍雪来说,却是一件大事,苍雪比不得李爷的本事,不过苍雪却是愿意试试讨李爷的欢心!"
"你倒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李友权怪嗔道。
凌苍雪笑了,"李爷若是看得起苍雪,倒不如就直呼我的名字,今日就让苍雪来招待李爷,定是让李爷满意而归!"
李友权的眼睛一亮,"莫非你还有别的什么安排!"
凌苍雪妖娆的笑了,却是主动的挽着李友权的胳膊,拉着他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李友权,在他的耳边蛊惑:"李爷,苍雪是过来人,李爷的心思,苍雪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想要得到欢愉,总是要经历疼痛的,苍雪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新的戏文,希望李爷会喜欢!"
凌苍雪将一本黑皮封面的册子放在李友权的面前,李友权的眼中染上疑惑,好奇的拿起那本书,想要看看是什么新戏文,却是在展开看到里面的图片是,脸颊瞬间红了。
图片配上文字,当真是精彩极了,竟是让李友权兴奋起来,"苍雪你果真是用心良苦啊!"李友权合上书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人不懂李爷,苍雪还能不懂么?瞧瞧,李爷虽是男儿,这肌肤却是保养的比女人都好呢!"凌苍雪魅惑的笑了,李友权虽然已入不惑之年,整个人看起来也沧桑了,大约是因为位高权重,他保养的也是极好,比不得高子恒的唇红齿白,却是有些娘气。
凌苍雪拿起案台上的眉笔,亲自为李友权画眉,这个画面看起来有些诡异,李友权一直对刚才的戏印象深刻,他潜意识的把自己想象成那条白蛇精,可是此刻他却有一种凌苍雪是一条毒舌,将自己呼吸缠绕了感觉。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画眉却是最重要的一步!"凌苍雪一边为李友权画眉,一边说道,李友权享受的闭上眼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凌苍雪终于为李友权精心化了妆,当李友权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镜子里的人当真是他吗?皱纹被掩盖了,狐媚中带着几分锋芒,却又不是那般的庸脂俗粉,长发被梳理的很整齐,只是从两鬓勾起一缕发丝用一只别致的梅花珠钗夹住。
不似凌苍雪那样夸张的耳坠子,李友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闪亮别致的耳钉,他只见过耳坠子,却是第一次看到耳钉,"这是什么?"
"耳钉!很适合李爷,不是吗?"
李友权点头,这耳钉戴着让他透出几分邪气,也年轻了几分,凌苍雪有时候在想,如果慕容傲那样绝美的男人戴上这个耳钉,定是会让天下男人和女人都疯狂了吧!
凌苍雪又为李友权挑了一身罗兰紫的长衫,李友权十分满意,尤其是脚上的绣花鞋,更是让他爱不释手,甚至还端详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怪癖,只是一个人偷偷的享受着,却每次都不那么如意,他在外面有宅院,也养了几个小妾,终究因为自己不能人道,那些小妾也只能看,替他守活寡。
"李爷如今需要的,不是别人的畏惧,而是心上人的爱抚!"凌苍雪妖娆的笑着。
"你倒是看得透彻,说吧,你花了这样大的心思,找杂家到底所谓何事?"
"李爷的眼睛果真是锐利,苍雪是如何都瞒不了你的,苍雪的确是有一事要求李爷!"凌苍雪将自己酒坊的事告诉了李友权,李友权听过之后,眼中掠过一抹诧异,倒不是因为凌苍雪这番野心的诧异,而是诧异凌苍雪的要求居然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
在李友权的认知中,凌苍雪和几位皇子的关系说不上十分的亲密,却也是有来有往的,尤其是近日,她与二皇子皇甫擎昊之间的关系更是亲密了,之前还有慕容傲与她眉来眼去,李友权觉得,只要她开口,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来求自己。
"你当真就是为了此事这么简单?"
"李爷以为,苍雪还能别的事么?苍雪明白李爷心中的疑惑,可是苍雪希望的是靠自己,毕竟苍雪现在是每名美分,很多事情,说白了,相信别人倒不如相信自己,何况李爷在宫中的地位,苍雪以为不必他们任何人低,说白了,苍雪最希望的是能得到李爷的关照!"
凌苍雪说着又取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李友权的面前,"李爷,苍雪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李爷对苍雪的关照,苍雪自然也不会少了李爷的好处!"
李友权想了想,"杂家也知道一些关于苍雪你的事,杂家知道苍雪你有赚钱的能耐,可杂家今日也听说……你在河洲城的铺子良田都被一把火烧毁了,杂家十分好奇,苍雪你就不想追究此事么?"
"李爷既然这般问,苍雪也就明白,此事是瞒不住李爷的!"凌苍雪浅笑,"那把火的确是苍雪派人去做的,原因很简单,苍雪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却也讨厌忘恩负义的人,苍雪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所以宁可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李友权听到凌苍雪的这句话时,竟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霸气,一把火就那么烧了自己的心血,叫他如何都做不出来,可这样一个女人却是眼睛眨都不眨的做了。
"哈哈哈……"李友权忽然笑了,"好,很好,杂家就喜欢你这不吃亏的性子,这五百两银票,杂家现在还不缺,你只管替杂家收着,要成为皇商,今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杂家希望今后看到的不是这区区五百两!"
"李爷的意思……是想要分红?"
"苍雪你也说了,杂家也一直很想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呢!"
凌苍雪看着李友权那狐狸的样子,也鬼魅的笑了,"那就为了我们的志同道合,今日苍雪可要好好的陪李爷喝上一杯!"
酒席设在风月楼,这一点倒是让李友权很意外,高子恒过去也来过青楼,可今日却是和两个很不同的人来到青楼,多少有些不自在,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阉人,而他自己……虽是男人,却是个伶人,过去也没少被男人轻薄过。
"这里是苍雪在风月楼包下的雅间!"凌苍雪介绍道。
"这事儿,在家早有听闻,苍雪你当真是……很有雅兴呢!"李友权翘着兰花指,娇嗔的笑道。
凌苍雪看着李友权被自己打扮以后的样子,当真是可以和东方不败媲美了,几个舞女走进屋,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眼前三个人让她们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可以确定高子恒是男人,可另外两个呢?总是觉得有些诡异!
有人认出了凌苍雪,那么唯一就剩下一个李友权了。
"李爷,今日苍雪还为李爷准备了一个里屋,希望李爷会喜欢!"凌苍雪拍了拍手掌,便是走进来一个男人。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