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轻飘飘地退了开去,萧流弹了起来,只觉浑身冷汗直冒,体内真气竟被冲得逆转了一瞬,萧流语含愠怒:“阁下与我素未谋面,为何深夜至此,对我下此毒手?”
那人并不答话,两只眸子在暗夜中灼灼生光,萧流明显地感觉到那人的眼中闪出的是一种恐惧的光芒,这种恐惧就像一个绵羊遇到了一头老虎。
那人凝视良久,身子一纵,燕子般掠起,从窗户中穿了出去,萧流也燕子般掠了起来,尾随那人而去,不过他用脚勾走了靠在墙边的一根废旧铁杆,那人轻功极高,如一道轻烟,在夜色中急急划过,萧流也如凌空虚渡一般,如此两人如暗夜中的鬼魅一样,飞来飞去,越过稻田,穿过草地,不一会几十里路,一晃而过。
最后两人在一块山坡边对峙起来,萧流道:“阁下深夜谋我,若不道出所以然来,我定不饶你!”
那人拿腔捏调说:“我只不过在旷野里带你兜了几圈,想把你甩脱也容易,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武功之高,就连江湖老手也要望尘莫及了,我想阁下练成这身武功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萧流道:“不吃若中苦,怎为人上人,阁下武功之高,也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那人道:“阁下更是不易了,本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可惜我必须杀你!”
萧流道:“请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
那人却道:“可惜有些人死的时候却不能知道别人为什么会杀他,也许这就是上天无奈的安排!”
萧流淡淡地道:“我还没死!”
那人踏步而上,挥出一掌,又出一掌,接二连三,排山倒海般,带起地上的枯枝落叶一阵旋舞,居然是正宗的内家功力,萧流的头发被掌风激得飞扬,他箭一般地向后倒掠,丝毫不与对方拼掌,那人越逼越紧,他忽然抽出腰边铁杆笔直刺向那人掌心,那人变掌为削,顺势夺他铁杆,萧流斜飞起,向那人腹哀穴踢去,那人旋即躲开,这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又各各向后跃开。
那人道:“原来阁下的优势在于剑法。”
萧流道:“阁下的优势却在于内力,我们各以已长,以制彼短!”
那人又亮起掌,裹挟劲风,将萧流团团罩住,萧流却像游鱼一般,纵横自如,这一次打得更加凶猛,两人均是以快制快,竟然打得棋逢对手,而且使的都是毫不手软的辣手。
俄而,那人跳起,平平跃开,说道:“告辞了!”
萧流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扯下面纱让我!”说着将丹田之气提起,尾随那人而去,那人却奔得比来时还快,风驰电掣一般,正往杭州闹市方向,两边树木山石不住倒腾,不一时,前面现面一片繁华屋宇楼台,那蒙面人跳进一片大院,踪迹皆无。
萧流紧接着落下,举目四顾,才发现这是一座豪华的大院,阔气地不亚于王爷的府邸,院内屋宇重重,院落片片,三两个家丁正在执灯巡逻,萧流贴着墙根屋角蹑行一阵,只听得“钹”得一声响,一声断喝:“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