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继续装糊涂:“李满屯,捣鬼,捣什么鬼?”
“捣我电话的鬼啊!要不然咋全世界的阳萎都来找我?全中国老婆不生娃的都找我?”孙不武愤愤地说:“还有那些鬼扯蛋的淋-病、梅-毒!”
张秋生还没说话,旁边的孙不滚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孙不滚像长者劝小孩要学好一样地说:“你说你一个学生,买这玩意儿干哈呢?学生嘛,主要任务就是把学习搞好。你成天鼓捣这些没用的不影响学习么?”
孙不武知道孙不滚是嫉妒,也懒得与他争辩,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发楞。过了一会待孙不滚停了嘴,又追着张秋生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满屯神通这么广大?”张秋生誓将糊涂装到底:“你们俩的能耐差不多吧?难道他已修炼成法力无边了?掐个诀念个咒就能把那些人都招来?要不就是画了个符?明儿我问问老吴去,修真修成这样也挺好玩的。”
张秋生这话说的整个不着调不靠谱。孙不武唯有嘬牙花,问张秋生的意思就是怀疑,怀疑是这小子出的坏主意。张秋生装糊涂让孙不武没法下口。
孙不武还待追问时,张秋生说:“老孙,你任务来了。咬上那部灰se皇冠。”孙不武二话不说,收起电话带着王不立与程不害起身而去。兄弟间麻袋装菱角——里戳外捣,但正经事谁也不含糊。
孙不武坐副驾驶位,王不立开车。他上车立即将靠背放倒睡觉,这都是跟张秋生学的毛病。王不立问:“停车场上那么多车,老张凭什么叫我们盯这部?”
程不害也有同样的疑问:“还有李满屯盯的那车。老张能分辨得出来哪些人有毛病?”
孙不武闭着眼睛说:“吃午饭时,我们就已经在餐厅盯过他们了。就这两拨人幺五喝六三阳开泰,酒要五粮液香烟要中华。三四个人,菜却上了一大桌。一看就是**分子,不盯他们盯谁?”
孙不武走了不久,张秋生也带着王长青与卫乐顺开着宋念仁的皇冠尾随一辆上海轿而去。
王长青开车,张秋生坐副驾驶。张秋生这次却改了上车就睡觉的毛病。不仅没睡觉还规规矩矩将保险带系好。同时也叫王长青将保险带系上。
王长青就懒得系保险带,他说:“据我观察,就没人系安全带。我这么规而八矩的系着,别人看了会说我是傻-逼。”
张秋生对发小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耐心劝说:“一般神经病看别人反倒是神经病,说你傻-逼的人自己才是傻-逼。你初学开车一定要养成好的习惯,这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救你一命。
再说了,遵守交规文明开车反应了一个人的素质。你别跟哪些低素质的人学。其实像我们这样无照驾驶都已经违反交规了,算是事急从权,下不为例吧。”
卫乐顺与王长青约好,去的路上归王长青开,回来的路上归他开。这个张秋生不管,他只盯着前面的上海轿。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来人往十分拥挤。盯梢的与被盯梢的两部车都走不快。
两车相距大约七八十米,中间隔了大概十五六部车。主要是行人占住了车道,使汽车开不快。王长青有点怕跟丢了前面的车不断地按喇叭,想让行人让路。行人是任你将喇叭叫破,他们是睬都不睬汽车。
张秋生怕王长青出事,告诉他慢慢开,前面的车保证跑不了。其实这样对张秋生挺好,他可以更方便地“听”前面车里的人说话。
上海轿里坐副驾驶位的是当事人。这人正回过头来对后面的一个人说:“王庭长,我们为什么要走呢?大不了多等两天。这个好年华公司还是很有还款诚意的。”
王庭长对当事人几次三番的询问保持沉默。
天黑了。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流如织车辆如梭。上海轿里暂时一片沉寂,除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汽车在下班的人流中慢慢爬行,蜗牛一样的速度考验着每一个人的耐心。王庭长似乎考虑好了措词,对当事人说:“这个好年华公司有还款诚意是不错。但审核太严,我们的判决只怕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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