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但是,这事要怪得怪鲁迅。他老人家说过“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中国人”。现在围观群众就是以最坏的恶意来看酒糟鼻一伙,并且一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用大柱子反驳,立马就有人说了:“你的意思是承认摸屁股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屁股上没肉?”
酒糟鼻一伙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人说了:“你的意思是这次摸吃亏了,下回要找肉多的摸?”
我靠,这还没法说理了。幸好jing察及时解围,请双方都去派出所。
李满屯这边暂时放放,再来说孙不武。孙不武跑的路倒不远,离出麒林市地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时,前面的皇冠在一路边饭店停了下来。
皇冠司机停车很规范,车头对着饭店墙壁约三十公分停稳。王不立的切若基也跟着在这饭店停车。王不立的切若基横着停在皇冠车尾,离皇冠只有五六公分。
皇冠司机都已经尾随领导进了门,回头看看切若基,觉得太不像话,哪有这样停车的?再说,旁边的空地多了去,你哪儿不好停非得停我屁股后面?
别说皇冠司机要找王不立吵,孙不武也要找这小子吵。车停成这样,副驾驶那边车门打不开,孙不武只有从驾驶座这边挤出来。
司机质问王不立:“你是怎么停车的哇?”孙不武也跟着质问:“是啊,你是怎么停车的?”
司机骂王不立:“你会不会开车啊?”孙不武也骂,骂得比司机还厉害:“你手艺是跟师娘学的吧?啊,还是yin天跟师娘学的。”
王不立对他们的骂一点不以为意,反而腆着脸大吹法锣:“俺们这技术,啊,啧啧啧。俺远远地看见这皇冠撅着的屁股,啊,俺不换档不减速。呼地一下直冲过来,吱地一下就稳稳地正正地停这儿。俺们这技术多高明啊,多jing湛啊?这要大比武,怎么着也得评个三等功吧?”
司机见王不立竟如此恬不知耻,气得跳脚大骂:“你评几等功关我屁事啊!我就问你,待会我怎么出去?”孙不武也跟在后面问:“是啊,待会我怎么进去?”
这儿的吵闹将饭店里的人引了出来。老板见王不立的车停的确实不是地方,对王不立说:“你把车朝旁边开开。”这儿是老板的地盘,应当是他说了算。
可是孙不武不干了。他朝老板嚷嚷:“你这老板怎么回事,会不会开店啊?啊!来的都是客,是当老板的基本原则。客人吵架关你什么事哇?竟然拉偏架。”孙不武指着皇冠方的人,又说:“难不成他们吃饭给的是钱,我们给的是草纸?”
呃,老板楞住了。刚才他见孙不武与皇冠司机一道质问王不立,以为孙不武是皇冠这边的人,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弄错了。老板反问:“你不也在说他不对么?”你们自己都认为他不对,难道我还说不得了,这儿可是我的地盘吔。
孙不武才不管这儿是谁的地盘,他冲老板说:“我说归我说,你就不能说。你只说一边,那就是拉偏架。我这人最是见不得有人拉偏架。”
孙不武态度无比强横,大有你再拉偏架给我试试看的气势。弄得老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皇冠车上穿制服的一个人对王不立说:“你有驾照吗?拿过来看看。”到底是搞法律的,一来就抓到问题的要害。不像那几个纯粹是瞎吵。
哪知王不立压根就不鸟什么要害不要害,他冲这穿制服的说:“你是谁啊?穿件白不白黑不黑的褂子,戴个方不方圆不圆的帽子,你哪部分的啊?”
九十年代初稍有权力的部门都发制服。法院的制服是灰se的,帽子也是大盖帽只是没jing察的霸气。
穿制服的被气着了,冲王不立说:“你管我哪部分的?我只是要看你驾照。”这人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能紧紧抓住问题的要害不松口。
打嘴仗对于高一一班的同学来说是家常便饭,谁也不比谁差。你能抓住要害又怎么了?我难道不能抓你要害?王不立扁扁嘴说:“我当然要管你是哪部分的了。要不然阿三阿四阿猫阿狗都要来看我驾照,我忙得过来么?总是要弄明你身份,看看你配不配查我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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