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一套运动服,对门口站着一人也不惊慌,面带微笑地问:“请问你找谁?”赵如风伸头朝屋里看看,说:“我找秋生,你是秋然吧?”
女孩点了一下头笑意更盛,扭头对屋里喊:“秋生,起来,有人找。”又对赵如风说:“你自己进去打吧。不打他不会起来。”
赵如风看着屋子中间一顶帐篷,再回头看看秋然,没说话。秋然明亮的眼睛笑成月芽,说:“秋同喜欢睡帐篷,没办法。”说话间梁司琪也出来了。赵如风恭恭敬敬地叫阿姨。
秋然拉着妈妈下楼,边下边说:“你进去打,真的。”秋然与妈妈其实无需起早练功,她们是为了小区的孩子。
赵如风小心翼翼地绕过帐篷,看到张秋生与爷爷睡一个床,他又不敢叫了,怕吵醒爷爷。
张道函是什么人?不可能有人站他床边还不知道,踢了张秋生一脚:“起来,带如风练功去。”
张秋生关闭六识跟大爷爷睡一床,就是图睡得安稳。他的这点小聪明姐姐当然知道,所以叫赵如风去打。现在被爷爷一脚踢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赵如风,再闭上眼睛想想,再睁开眼问道:“你咋这么早啊?”
赵如风见爷爷醒了,胆儿也就大了,说:“你也太懒了吧?这会儿还早?天都快亮了。”
哪知张秋生又闭上眼睛说:“今天放假,不练功。”
张道函又踢秋生一脚,说:“君子言而有信,赖什么账啊。”
看来觉是睡不安稳了。张秋生坐起来说:“昨天您只叫我没事时带他练一下。我现在有事,怎么叫赖账?”
张道函对付秋生的招术跟秋生对付秋同一样,他说:“嗯,有道理。你继续做他工作,让他回去。直到你爷爷nainai醒来。”
张秋生爬起来。普通人的爷爷nainai可不比修真人的爷爷nainai,睡不好会影响jing神。不洗脸也不刷牙,拉起秋同,带着赵如风就出门。下了楼才说话:“我说老赵,俺们重新定个时间好不好?”
老赵这个称呼赵如风还是第一次听见。别的人都叫他赵行长,关系比较好的都叫他小赵,亲密地叫他如风,长辈叫他小风。反正不管怎么叫都没有叫老赵的。赵如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也不能说秋生叫得不对,他比你小不是?
行,你说定个什么时间为好?每天大清早地往他家跑也不是个事。赵如风从善如流,看着张秋生兄弟一边走路一边整理还没穿好的衣服,等他定时间。
张秋生最后将裤子拉链拉好才说:“我爷爷呢,他说隔三岔五的带你练一下是吧?那我们就星期三加星期五两天。在这两天里呢,也别大清早。就我们俩都有时间的那会,马马虎虎练一下就行了。你看如何?”
不如何!哪有这样练功的?自古至今哪个练功的不是起五更趁早练?哪怕是练文功的也得大清早起来。吊嗓子、研墨写字、练琴等等都是这样。
张秋生没理睬赵如风的唠叨。在一个邻居家门口捡个小板凳,左手拎着板凳右手牵着秋同,带着赵如风来到小区后面。
赵如风眼睛一亮。这儿练功的人太多了,秋然与梁阿姨也在。大家都在打坐,将秋然与梁阿姨围在中间。决定在这儿租房子太对了太英明了,这叫人以群分嘛。
赶紧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盘膝开始吐纳。张秋生却拍拍赵如风肩膀叫他起来,递给一个蒲团。说他这个蒲团以后就归他了,一定要保管好丢了得自己去买。
张秋生挨着赵如风坐在小板凳上,将手搭在他肩头。天se微明,东方已现出晨曦。张秋生体内的太极又自动出现,悠然地旋转。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大清早起来练功,其实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张秋生也不知怎样带功,反正大爷爷说带着赵如风练,那就这样吧。要不像给阿仁疗伤时那样,强行将真气输他体内然后强行推动真气运行?
算了吧。阿仁是一点底子都没有,可以按照我的练习方法教给他。赵如风有内功基础,要是按我的方法恐怕反倒坏事。暂时先这样,没效果的话嘛,反正大爷爷在这儿,回去再问就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天已大亮。小区里的伙伴们已结束练功,改去长跑了。宋念仁嚷嚷着:“那个谁,长青啊,先别急着跑步。去小卖店买挂鞭炮,庆祝张秋生同学起了个大早练功。”
对对对,一帮男生都赞成宋念仁的提议。个个都围张秋生两人像看稀罕物一样围观。
赵如风慢慢睁开双眼,激动地拉着张秋生手说:“谢谢,谢谢,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