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述一口气架着悍马冲出了未央门,在收费站拿了卡,便慢悠悠的开上了g5国道。
我脑袋里还转着小柳的脸,心底不由有些忌惮,就问:“她们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那大黑棺的事不都已经结束了嘛,难道是来找我寻仇的?”
黄述漫不经心的说:“那群家伙不简单,打从我三十年前捞到那份拓印后就一直在跟他们打交道,却从来没寻到过关于他们的线索、情报。就晓得那组织似乎存在了很多年岁,哪哪都有他们的痕迹。”
我问:“他们就是皮子?”
黄述摇摇头:“也不全是,反正皮子这词是你姥爷那一辈的人兴出来的词,具体指啥,我还真不知道,但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想起卡尔东山里头遇到的那个假黄述:“你说那个假的你会不会就是皮子,我从字面上理解,这皮子皮子的,多半就是披着层假皮的人。”
黄述说:“我也这么想过,也觉得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想当年,我之所以能确定那伙想截我们拓印的人就是皮子,还是因为你姥姥当年提了一句。”
“提了句啥?”
“你姥姥说,你们后头跟了那么多的皮子,也不怕触了水龙王的霉头。”
我狐疑道:“照这么说,这皮子皮子还和水里的东西有关系?”
黄述瘪瘪嘴:“谁知道呢,反正我就知道我后面追着一群人,长啥样我至今都没见过,但他们就是无处不在,后来我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再出去之后就没遇到有人跟过,除了公安。”
我听着一阵笑:“敢情您老还有怕公安的时候?”
黄述嗤之以鼻:“要不是当年老魏跟我说,让我配合他做点事,我能在大兴安岭被逮住?那丫就是存心设计我,让我顺理成章被逮住,再由他出面找部队征用,还往他学校里挂了个虚名。总之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打着灯笼都理不清。”
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老魏这不是在帮你洗底嘛。”
他说:“洗个屁的底,老子宁可在江南当一百年的浪里白条,也不想跟他东奔西跑走一座座大山。”
顺着g5国道拐进g30,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在g65国道上直行。
黄述说:“咱座火车、飞机是不成了,既然酒鬼有办法晓得你在列车上,还坐你旁边,那小柳她们就自然更有办法去找到你,跟踪你。咱接下来,只能一路南下,顺着国道改省道,先去重庆歇歇,加满油,再去云南。”
我问他:“那这一趟要开多远?”
黄述忽然贼笑道:“也就一千五百多公里,大概二十来小时,比咱当时从草原回阿里机场差不了多少。”
我听着这话,额头上顿时冷汗如雨,那一回咱坐车回机场,我人本就不舒服,再加上一路颠簸,我吐得呀,根本就没了知觉,直到进了医院才消停些,这下倒好,又得那么长旅途的奔走。
我朝他苦笑:“黄老爷,我不怕被跟踪了,咱坐飞机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