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吃吗?”七景哀怨的看着他。虽然那药不那么苦了。但是……中药啊,不管是甜的还是苦的,就没有好喝的。
“不行。”他凑到她额上亲了亲:“别让我担心。”
七景点头,异能不是万能的。这一点,她也明白。受伤了,能治,但失了的血,不会直接被补回来。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七景的脸色好看了些。他才放开她:“明天,天悲道长就回来了。到时,我带他过来,给你好好瞧瞧。”
每一次治疗过后,她的情况,虽然她一再说没事。睡一觉就好,甚至还说对她其实是有好处的。但他总是悬着一颗心,没办法放下。
在他看来,她每一次为他驱出一点毒。她就大病一场……
“好。”
七景恢复了些,乐辰就回去了。毕竟,他来时就是傍晚,冬天天黑得快。再不回,就宵禁了。
七景脸色苍白的躺着,昏昏欲睡着。
结果苏佑良和苏夫人来了,苏佑良是带着一肚子气来的。结果一看到七景,怒气一僵,神色复杂起来。
这个女儿,这次历劫回来,一整天了,他却连来看一眼都不曾。只听婉婉提了一句,“看着不像病重的样子,不会是假装的吧?”就全信了,甚至还暗骂她不省事。
可现在看她这样子,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跟刚回来的那天,那懵懂却张扬的她相比,竟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时间,到是勾起了他一丝慈父之心。
本来是质问而来,如今心里却只怨怪起苏夫人来。都是这个妇人,若不是她不慈,如何会有这样的把柄落到别人手里?“小姐,老爷,夫人来看你了。”花枝站在床头,轻轻的推着七景。眼底全是湿意,又推了两下,唤了两声。见她依旧不醒,便干脆对着苏佑良跪了下来:“老爷,小姐本就
重伤,伤处整夜整夜的疼,如今好不容易喝了药,借着药性才有一丝安睡的时刻。老爷,奴婢求您,就让小姐好好睡一觉吧!”
苏佑良刚起了慈悲心,怒气又找到了新目标,哪有不依的。轻轻叹了一声,摆手让花枝起来:“罢了,你好好侍候小姐吧。夫人,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景儿。”
苏夫人一听他居然叫得这么亲昵,脸色就是一变:“可是……老爷,听四殿下的话音,明儿一早,只怕他就要来了……”
“来便来吧。难道我苏佑良的女儿,还真的要别的来养不成?你到是让老爷我的脸往哪里搁?”苏佑良对着苏夫人怒吼。苏夫人立刻眼含委屈热泪。“老爷,妾身这些年,何曾做一丝一毫对不住老爷的事情?可曾有过半丝一点不将老爷的一切,看得最重?老爷这么说,岂不是要逼妾身去死么
?”
苏佑良一见她哭,眉头就是一皱,难得没去哄她。一转头,看到苍白的七景,一甩袖子,干脆往外走去。
苏夫人心都凉了,连忙跟了上去。
只是转脸之间,看向七景的眼神,却是阴森森的杀意。
早知道弄回来这么个东西,还不如当时直接除了去。四殿下的婚事,总有办法的。她心中一动。其实,就是现在,也未尝没有可操作的地方。他们一开始就指着她,似乎求着她,没她不行一样。实在是将他们自己放到了被动地位了……现在看来,四殿下对她到是情根深重。若是她死了,四皇子只怕也未必会再看
上别人。她的婉婉,也就安全了。
这么一想,苏夫人心中一宽。只要不束手束脚,她有的是办法,弄死这个贱人。
他们来时,七景是醒的,只是不想理他们。等他们走了,她也没动弹,翻个身,立刻陷入黑甜梦乡。
一夜好梦到天明!
却不知道,因为这一次探视,苏夫人的心态完全改变。从此以后,她的生活,便变得热闹非凡,精彩绝妙。
……
一大早,乐辰就来了。
同来的,还有景王世子和乐宏。
乐宏一看到七景,立刻就扑了过来。半道上,被景王世子给拦了下来。
景王世子给七景把了脉,重新调整了药方。便带着一刻也静不下来的乐宏,在院子里走动,赏景。
这弄雪院里,养了一院的梅花。这个时节,已经在三两枝,先行开放。这是他第一次来七景的院子,到也算是新鲜。
而七景房里,天悲道人也给七景把脉。把完,却什么都没说。
七景进了步辇,为乐辰驱毒,片刻之后,再次由天悲道人把脉。依旧什么都没说……
七景看着他们打哑谜,也不追问。待她睡下之后,乐辰与天悲道人才商讨她的身体。“这次受伤,小姐的精气血亏耗极大。世子的药方便十分对症,然……小姐每次,消耗的却是神。神者,生之制也。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幸尔,小姐得天独厚,元神比常
人强大。只要好好休息,确实可以恢复。小姐对自己应该极为了解……”
“可每次,她却似大病一场。”
“对此,殿下不必忧心。到是这院子,怕是没办法让小姐安心休息!”“这院子,有什么问题?”乐辰一听这话,脸色猛的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