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微微侧过身子,朝琳琅公主微微福身,一脸无情而轻蔑地冷笑,“公主,真是抱歉呢,这回啊真将你家楚公子的琴给抢了,还给毁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这是无心之失。”
我呸!分明是故意的,还说是无心之失?
琳琅虽心中如此想,但对这女子还说有所忌惮,这真是狐狸精转世,还是只凶悍的狐狸精,她见得这女子,都有些害怕,她努了努唇,往后面退了几步,站到了戚蔚身后。
岳东睿笑看着小鱼,心中在大赞,还是我家小鱼威武。
“你砸坏我琴便要付出代价!溲”
楚长歌冷喝一声,随着她声音的拔高,她一张丑陋的容颜渐渐扭曲。
他们成亲那夜,那人分明说好的,只是出去叫人打些热水进来给她擦下身子,可热水没有打进来,人也走了,整整一夜没有回来,让她成为宫中最大的笑话!
一道劲风从小鱼脸上扫过,她手疾眼快,一下子就握住了楚长歌挥舞过来的手,楚长歌眯眼一笑,一下子也反握住她手腕,这时,楚长歌另一只手也一齐招呼上来,小鱼一怒,牵动胸口,已是有所感知这回是无法躲避了,因之前太子擎打入她胸口神秘暗器,她体内气息散乱,别说是还手,就是躲得力气都没得恧。
终究,脆亮的一声,楚长歌那一巴掌就结结实实落在了小鱼脸上,打小鱼眼冒金星。
所有人都未意料到这一出,皆睁大了眼看着这两人!
“雕虫小技,并不是你一个人会使!”楚长歌就那般倨傲地冷凝着她说,又拉近了她,在她耳边低低道,“莫要忘了,秦小鱼,你就算是九千岁又如何,而我是皇后娘娘,你与我比起来不过是蚍蜉而已,蚍蜉撼树的结果是什么?秦小鱼,我可以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她说的没错,就算她还不是皇后之时,就已把自己压在身下。
就在她成为皇后娘娘的第一天,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重踢了她一脚,而这会儿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只是楚长歌,你以为打了我一记耳光,我便奈何不了你了吗?
红色艳唇上勾弄过让人看不真切的笑意,转眼之间,小鱼便飞快拔下头上玉钗,就近地抵在了楚长歌脖子上,她扬眉冷笑,音色同样的低淳冷冽,“真的是这样吗?秦小姐?要知道,现在你的命可是在我手里,我也可以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这就是秦小鱼,谁的心计都深不过她!
她向来不是甘愿吃亏的人,一次又一次被这个嚣张的女人欺在脚下,这里不是宫中,大不了鱼死网破,做得再过一点又怎样?
“楚长歌,因为你,我曾在椒房殿外跪了一天,也因为你,我被你踹得吐血,今天,还是因为你,我脸被你刮花了,我知道你是嫉妒我,但你这嫉妒实在太明显看。”那么,现在她也叫这女人尝一尝惶恐的滋味!
秦小鱼说得没错,她正是嫉妒她,谁让她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而她却被毁了容。
尽管楚长歌小脸已是煞白,但她仍强自镇定,“秦小鱼,你当真敢?”
小鱼体内中了太子擎的暗器,而现在因动怒,牵动体内那暗器,绞得她胸腹痒痛无比,这种奇痒抑痛真是能把人给绞死,若非她用毅力强撑着,她会忍不住痛叫出喉。太子擎亦说过,只有他有解药,那末她只会成为他的傀儡,如此痛苦活着,可真叫人难受。
“反正我也是活不长了,不如拉你当陪葬,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小鱼就那么用尖锐的玉钗抵着楚长歌的喉咙,不避也不躲,冷眸如剑,故意提高了声音,淡淡扫向慕容肆,这男人脸色已是黑得要剥了她的皮,可不是么,谁叫她又该死地动了他的心上人呢?
琳琅吓得躲在戚蔚身后,瑟瑟发抖,看着那个动粗的狐狸精,嘴里念叨着,“疯了,真是疯了。”
戚蔚一扯眉,紧紧看着琳琅口中那个所谓的疯了的女子,心中震惊,他从未看过如此刚强多狡的女子,因此,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白韶掬挥对她动心,“你懂什么?这才是烈性女子,发狠起来都这么美,岂是你可比的?”
琳琅一怔,难不成她堂堂一国公主还比不得一个狐狸精么?那女子果是个狐狸精,竟连如铁面判官不为人间情.欲所动的戚黑子也给勾.引了去!
琳琅气得要跺脚,要朝戚蔚脚上踩去之时,戚蔚眼疾手快猛得一挥手,琳琅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琳琅痛得“哎哟”一声,戚蔚拧眉,看着地上的琳琅,“我已上过你一回当,还会上第二次么?”
地上的女子死死瞪着他,可这个时刻,她也不敢将事闹大,这个该死的戚黑子,她早晚会叫他好看。
最担心的是小鱼的二姐夏妃,今日种种,她一直忍着,不敢多说什么,可见着这幕,她终究是再也难以忍住,急声呼喊,“你千万莫做啥事,这大庭广众地若是你杀了人,即便是白将军也救不了你!”更何况她这傻妹妹要杀的是当今皇后。
谁能料这这女子刚烈至此,只是被楚长歌打了一个巴掌,她就要杀了楚长歌,当真这是要玉石俱焚么?
小鱼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二姐,这时白韶掬慢慢走近,他说:“楚长歌动手打了你,我会替你好好教训她,不需脏了你的手!”
“多谢夏妃与将军好意,只是我与秦公子夙怨已深,今日也正好做个了结!”
小鱼依旧轻轻地笑,但眼中冒出寒气甚是慑人,她总是在这些人面前隐忍着装乖卖傻,只是为何委曲求全,这女人还总是要找她麻烦,当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吗?
如今她性命堪忧,又何须再畏惧什么,活得轰轰烈烈岂不更好,这总是欺辱她的臭女人之仇应该先报了。
因为一把琴发生的血案已然在悄悄演变中,似乎谁都始料不及,似乎谁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