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想把一室的芳草香都吸入腹中。片刻,才听她冷淡道:“你出去。”
桃琐以为这是在责怪她办事不利,立刻跪在地上哭诉:“夫人息怒,奴婢真的没有骗你。”
她厌烦地蹙起眉,桃琐的哭声令她的耳膜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不耐烦地:“出去,我让你出去听见没有!”说完随手把妆台上的首饰、梳子还有粉盒一并划了下去,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桃琐说你几天没吃东西,精神不大好。亲眼一见,你似乎并无大碍。”
不紧不慢的语速,不冷不热的语气。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是她在每个枯等的夜里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的声音。她极力想要挽留那抹白色的身影,生怕她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挽留,他就消失在茫茫夜色,再不会出现。
“别走!”她用颇为焦急的嗓音喊了出来,和她的声音想比,动作稍显迟缓与笨拙。笨拙到还没有迈开的腿就被凳子绊住。
显恪本要离开,听到身后一阵跌跌撞撞的声响,转身间接住了差点跌倒在地的姜成蝶。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际,想把她扶正,奈何她反而死死抱住他不放,头靠着他的胸口。低喃一句:“不要走。”
桃琐见状,头也不敢抬地悄悄退了出去,带上房门。房门关上之后,奇香变得浓郁起来。显恪推她不动,就随着她抱着。英俊不凡的脸上,泛起冰冷神色。虽然冷漠是他一贯的表情,但是在沉寂的夜色中,幽香迤逦的闺房,显然是很不搭调的。
“慎远,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冲动的。你不要不理我,今晚留在这陪陪我好不好?”她抬起头,祈求地望着他。
显恪淡然地看着她,耐心地问她:“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留住我?”
她未画的眉眼看了看他身后散着香气的镂花香炉,嫩白的脸颊浮起红晕:“我想你,难道这还不够吗?”
显恪低下头,依旧看着她。深深地把她看进眼中,凑近她透红的脸。她轻轻地闭了眼睛,等待着他或情话呢喃或温柔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