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想都没想,便冲着凌璟点了点头,嫣然含笑道:“嗯,我信你。”
“我又不是傻子,你若是真对那窦清婉有意,为何还会拒绝皇帝老儿的赐婚,我信你,凌璟。”
一席话,璟爷听着很是受用,一扫前刻的烦闷之色,心情瞬间变得明媚无比,勾了勾唇角,目视着卫长蕖,冲着卫长蕖露出一抹妖孽至极的笑容。
两人只隔了一臂的距离,卫长蕖挑着一双清明皓月般的眼眸,盯着眼前放大的俊颜,这一张脸,她看了无数次,摸了几次,还掐了几把,可是,至今,隔近这般瞧着,她仍然会觉得有些晃眼。
收了收目光,心中暗自嘀咕一声:妖孽。
凝视了卫长蕖半响,凌璟突然神色极为认真道:“蕖儿,我不奢求来世,但是,今生,我定然不会负你。”
“窦清婉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的?”
提到窦清婉这三个字,凌璟眸色微闪,一双古墨色的眼眸,瞬间凝结成冰。
卫长蕖敏锐的觉察到凌璟情绪的波动,伸出手,拽住他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与他十指相交,紧紧握在一起。
“凌璟,你说过,我们不分彼此,有事情,咱们一起面对,嗯?”
“好,”卫长蕖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凌璟冰寒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温言玉润的答应了一声,勾了勾唇角,“都听蕖儿的。”
话毕,露出邪魅一笑,紧接着,手下稍微用力,轻轻一拽。
卫长蕖惊呼一声,纤细的身子如浮叶一般轻盈,被凌璟拉了起来。
待卫长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坠入了璟爷的怀抱之中,还稳稳当当的坐在了璟爷修长的大腿之上。
凌璟双臂环绕,将卫长蕖禁溺在自己的怀里。
卫长蕖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与凌璟四目相对,很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略带轻吼道:“凌璟,你是耍流氓成习惯了吗?”
虽是轻吼,但声音却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反而多了几丝娇嗔的意味。
凌璟勾起好看的唇角,笑得如沐春风,春风满面,很是嘚瑟。
“嗯。”还不否认,直接点头“嗯”了一声,压着嗓子,声音低沉道:“蕖儿真的很了解我,很高兴。”
高兴!卫长蕖很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你大爷的,倒是真高兴了。
凌璟凤目柔和,古墨色的眼底含着温暖的笑意,两道视线流连在卫长蕖那张明丽的巴掌小脸上,情深缱绻,看不够。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双手,慢慢的向上移,移到卫长蕖的双肩处,轻柔的握住卫长蕖的双肩,手下稍微用力,将卫长蕖的身子拉近自己的胸膛一些。
卫长蕖盯着眼前一张越来越放大的俊颜,目光之所及,正对上凌璟那双古墨色的眼眸,他眸光灼灼,一双凤目深邃而不见底,浓情毫不避讳的泄溢出来,织成一张大网,将卫长蕖牢牢的缚住。
卫长蕖感觉,自己仿佛快要被吸进去了一般,不自觉间,竟然对着凌璟一张绝世出尘的脸,舔舔唇角,再咽了咽口水。
咕咚一声,卫长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然后,懊恼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更是十分懊恼的暗自嘀咕:妖孽,活活的大妖孽。
凌璟将她脸上时而一变化的清表收入眼底,瞬间珍藏起来,好看的唇角浮得更高,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如沐春风。眉飞入鬓,凤目美若星辰,公子俊美无双,绝世而独立。
紧接着,卫长蕖觉得鼻间冷梅香越发浓重,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不待她做出任何反应,凌璟捧住她的头,倾唇覆盖而上。
唇齿相交,相依相念,凌璟浅尝轻允,如视珍宝般,品尝着卫长蕖口中的芳香与甘甜,舌尖轻舞,相依相缠,引着卫长蕖痴绵,纠缠,共舞,不死不休。
直到卫长蕖呼吸渐渐急促,璟爷这才过足了瘾,离开她樱色的红唇,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厢,素风,谷雨二人将蔬菜送去了卫记,代卫长蕖查阅了一番卫记的账目,然后又去凤翔楼,醉香坊走了一遭,结算了上月的分利,这才赶着马车直接上了灵泉山别院。
两人赶到灵泉山别院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
卫长蕖见日头偏西,索性便留下来陪着凌璟用了晚膳,吃过晚膳,休息片刻,方才与素风,谷雨二人离开灵泉山别院,回十里村去。
日子匆匆而过,从开工建作坊至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六月初一,作坊已经全部盖瓦封顶,如今,林建春等工匠正忙着帮江家二房盖新宅院。
六月里,日头毒辣,从早晒到晚,只要将门窗大大敞开,暴晒上几日,那新建的作坊便能投入使用。
接连几日,日日见晴,那新建成的作坊暴晒了六七日之后,六月初八这天,卫长蕖便安排春桃,春禾,李安,卫文水等人将松木菌土培基移到了作坊中去。
除了将松木菌的土培基移到作坊,卫长蕖还吩咐另外弄了几间蘑菇房出来。
现今有了专门的蘑菇培植房,接下来,她便可以着手培植香菇,平菇,茶树菇,甚至更多的蘑菇种类了。
山上既能长出松木菌,必然也能生出其他种类的蘑菇,只是生长的数量有多有少罢了,看来,这蘑菇的菌种,她还得上山去细细寻找一番。
除了将蘑菇房移进作坊,卫长蕖还专门选了一间作坊,用于酿制果醋。
果醋与桑果酒的酿制方法,相差无几,专门设一间果醋酿制坊,不仅仅可以酿制果醋,六月下旬,待桑果成熟之后,还可以用于酿制桑果酒。
此外,卫长蕖还设了其他两间作坊。
一间架了锅炉,专门用来加工炒货,烹炒绿茶花生,瓜子,五香花生,瓜子,以及糖炒栗子之类的东西。
如今,卫记的生意已经上道了,加工后的炒货,可以直接送到卫记去销售,销路方面不用发愁。
另一间作坊配置了许多砂坛,专门用于腌制辣子白菜。
腌制的辣子白菜,口感鲜辣,十分下饭,若是将腌制好的辣子白菜,用小沙坛包装,再送入卫记,售价定然会比普通白菜翻上几番,利润很是客观。
搬迁蘑菇房,打点作坊的事情足足忙了两日。
一晃眼,就到了六月初十。
初十这天,余氏,冯氏正好都在上工,日头偏西,下了工之后,卫长蕖将冯氏,余氏,以及杨氏叫到了花厅。
花几上放着一壶温热的茶水,冯氏扯起袖子,往额头上擦了擦,倒了一杯温茶,咕咚几声灌下肚子,望着卫长蕖,问道:“蕖儿,你有啥要紧的事情,赶紧说,我还得赶回去帮你姥姥,姥爷做饭呢。”
见冯氏一脸着急的样子,卫长蕖抿唇笑了笑,道:“二舅妈,你别着急,先歇口气,你与二舅吃了晚饭再回去,待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我让春桃给姥姥,姥爷准备一个食盒,现在天热,饭菜冷不了。”
冯氏听卫长蕖这般说,便闭上了嘴巴。
余氏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一口接一口的喝起来,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因为王老实已经先回家做晚饭了,杨氏就住在新宅院,更是啥也不用担心。
待冯氏,余氏灌完一杯温茶,歇了一口气之后,卫长蕖才挑着一双皓月般的眼眸,视线瞟向对面,一一扫过杨氏,冯氏,余氏三人。
嘴角含笑,淡淡而道:“二舅妈,三婶,春兰婶子,我今日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我管理作坊。”
“啥,管作坊。”三人同时惊呼,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十分震惊的瞪大双眼望着卫长蕖。
冯氏愣了愣,先开口道:“蕖儿啊,你说啥,你不是在与二舅妈说笑吧,你也晓得,你二舅妈啥也不懂,你那作坊这么重要,二舅妈咋能帮你管呢,二舅妈可没这个能力哟。”
冯氏七嘴八舌说完,杨氏,余氏纷纷点头。
杨氏道:“蕖儿,作坊的事情重要,可不能闹着玩,你这丫头一向能干,能主事,咋这次犯糊涂,让我们帮你管那作坊呢。”
“蕖儿啊,你三婶,二舅妈说的没错,作坊的事情重要着呢,你可得好好考虑。”余氏接过杨氏的话,劝说道。
卫长蕖见三人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
“二舅妈,三婶,春兰婶子,谁生来就会管事?我自然是相信你们,所以才让你们管理作坊,你们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做不好。”
说完,两道清明的视线从三人身上扫过。
听了卫长蕖的话,杨氏望着卫长蕖,显得有些心动,想了想,问道:“蕖儿,管理作坊的事情,我们真能做好么?”
活了大半辈子,除了打点家务,便就是下地,其他的大事情,她还真没做过,若是突然接手管理一间作坊,心头有些发虚。
卫长蕖莞尔一笑,道:“三婶,管理一间作坊并不难,你能做好的。”
“再说了,你若是遇上不懂的事情,还有我嘛,我在一旁帮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杨氏不说话,扭头,看了冯氏,余氏二人一眼。
问道:“孝军娘,小山娘,你们是咋想的呢?要不,咱们仨就试试,反正有蕖儿这丫头帮衬着。”
冯氏瞧了杨氏一眼,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转了一下眼珠子,看向卫长蕖,问道:“蕖儿,你先给二舅妈说说,那作坊要咋打理,二舅妈听了之后,心里才有底数。”
卫长蕖心里早就做好了盘算,既然冯氏问及,便如实道:“二舅妈,我准备让你去打点那间做炒货的作坊。”
话落,将视线移到杨氏身上,接着道:“三婶子,我准备让你去打点那间酿果醋的作坊。”
最后将视线移到余春兰的身上,含笑道:“春兰婶子,我想让你去打点那间做辣子白菜的作坊。”
“三婶子,二舅妈,春兰婶子,那辣子白菜,果醋,绿茶花生,瓜子,你们都尝过,知道味道,具体的做法,你们也比较清楚,你们接手作坊之后,每日,只要负责带头做事,再就是负责安排送货,做一些小事情就可以了。”
卫长蕖清清楚楚讲完,挑着一双清明皓月的眼眸,视线落在三人的身上,等着三人的答案。
冯氏,杨氏,余氏听了卫长蕖的话,心里有了些底数。
带头做事,安排送货,这些小事情,她们应该还是能做的。
略等片刻之后,冯氏先开口,望着卫长蕖,道:“蕖儿,二舅妈答应你,虽然二舅妈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带头做事,安排送货这些事情,还是能做好的。”
紧接着,杨氏也干脆道:“蕖儿,三婶子也答应你,那间果醋作坊,三婶子帮你管了。”
心道:老卫家的人看不起她,数落她生不出儿子,她还就要跟着蕖儿好好的干一番事情,让老卫家的人都知道,就算生不出儿子,她杨春娥也不差。
冯氏,杨氏都点头了,余氏自然也跟着点头答应。
卫长蕖见三人都纷纷点头答应,心里十分高兴,抿着唇瓣轻轻笑了笑。
“三婶子,二舅妈,春兰婶子,作坊的事情,往后就要多劳烦你们了。”莞尔笑了笑,与三人客气道。
话落,杨氏假意拉起一张脸,啐道:“你这丫头,还与我们客气啥,见外了不是。”
聊完正事情,几人笑了笑。
将作坊的事情安排妥当,卫长蕖稍微松了一口气,六月十一那天,正好下了一场暴雨,这场暴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下午的时候便也放晴了。
雨后天晴,山间最容易长出野蘑菇。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卫长蕖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裙,提了一只小竹篓,便准备出宅院,上一趟果子岭,寻找新蘑菇菌种。
领着素风,谷雨出门,前脚刚踏出门槛,便见着门口堵了一辆豪华型的大马车。
卫长蕖瞥一眼,就知道,这是顾大公子那辆无比拉风的豪华型大马车,更何况,乐青还像根木桩子似的立在车前。
下一秒,就见顾惜昭撩帘子跳下车来。
理了理身上的飞鹤白袍,无比风流的晃着一把玉骨折扇,几步走到卫长蕖的身边。
站在卫长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卫长蕖,问道:“小丫头,你这是要出门?好在本公子来得及时,不然该见不着你了。”
卫长蕖扬眉,望着顾惜昭,问道:“前阵子,你不是回尚京去了吗?何时回来的?”
待卫长蕖话落,顾惜昭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目含笑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不回答卫长蕖方才的问题,反而挑趣道:“小丫头,莫不是你想本公子了。”
“嗯,我是想你了。”卫长蕖先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顿了顿,然后又补充一句:“我想你的银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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