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Numen称为街哥的男子,用戴着麻布漏指手套的手揉了揉已红肿的半边脸,竟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不要钱,我只要你的命。”
多么简洁而精短的话,却让如此静谧的夜更添加了几分毛骨悚然。
“哈哈哈......”Numen一手紧捂着额头也苦笑了起来。
顿时间两个怪异的笑声纠结在一起,然后在弥漫到这空旷的夜,就连路边的荒野中刚还叽叽喳喳的一片虫鸣声,也遽然间安分的慢慢静了下来。
狂笑间街哥已经走到了Numen的面前,不等Numen抬起额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一把武士刀迎着Numen的头就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
只是,街哥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耳朵就是Numen的第二双眼,抽刀声、刀破风声,早已声声入耳。
所以在街哥的武士刀刚好触碰到Numen发稍的那一刹那,街哥的裤裆就引来一阵疼痛,“嗵”地一声直飞几米开外,手中的武士刀也不知道抛飞到了哪个地方,许久才从荒地里传来“当”的一声,应该是砸到石头上了。
只见街哥在翻滚了几圈后,忙不失迭的爬了起来,夹紧双腿,面露难色的咬着腮帮骨直在原地蹦蹦跳跳的打转,低吟着半天叫不出声来。
Numen慢腾腾的走了过去,眼里布着一丝疼惜,轻声说道:“何必呢,你不累吗?我都累了。”
街哥还是捂着裤裆一蹦一跳的,嘴巴里直喘着粗气。半天后才屏住呼吸挤出一句话:“除非等你死了,我才可以休息,否则你一天不死,我就寝食难安。”说着又是趁机偷袭Numen一拳,可拳头刚落在半空,就被Numen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脚踢了趴下。
Numen听到街哥这样的话,没忍住“嗤”的一声不禁哑然失笑了出来,心底不由涌起一丝荒凉:“我Numen到底是何德何能,竟能让一个武士道的全球冠军放弃东鹰教的拳师不做,甘愿落魄到如此地步,就是为了以杀我为生活的目标,执着成一生的信念。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还是一种怎样的荣耀?真是一个十足的二货。”
“街哥,我念你是一条男子汉,曾经对我有恩,所以才一次次的放过你,但是如此下去,恐怕下次就难说了,我说过,死,除非我自愿。”Numen一手插在裤兜里,样子看似十分古惑的样子,但言语却极其认真,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
街哥又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手还紧紧的捂着裤裆,傻愣愣的笑道:“你觉得会有以后么?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你的死只可能出于一种情况,那就是被我亲手杀死。”
“Fuck,跟你个傻叉真是完全无法沟通,本少爷没空跟你在这瞎折腾,看来又得搬家了。”Numen思忖片刻后,猛地甩了下头,大步流星的正欲走开。
霎时间一旁的街哥一发狠,撂下的狠话让Numen顿然眉头紧蹙,刚迈出的脚步在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你走啊,整条马路都被我浇灌了汽油,只要我手中的打火机一扔,这条马路及其周围立马将会变成一片火海,我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手快,除非你一步能跃出十米开外,否则你今天就乖乖的跟我葬身这汪洋火海吧,哈哈哈哈......”街哥的笑声中此刻还夹杂着一种阴险和快意。
Numen回头看去时,果然街哥的手中已经举起一个ZIPPO牌的防风打火机,难怪他刚才就一进路口就隐隐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刺鼻味,Numen还以为是哪帮厮的油车翻了漏洒在地上,没想到竟然是街哥冒死跟他玩这一出,Numen心中一怔:”草,还跟哥玩阴的。“可他想不通的更是街哥为什么不在他进路口时就一把火将他葬身火海。
看着一旁的街哥威风凛凛的举着打火机,Numen越看便觉异常的眼熟。
往事的慕夜悄然跃入眼帘,三年前的一个晚上,Numen正与一位希腊美女相处甚欢,没想到竟凭空杀出追杀他三年的街哥,最后把人家希腊小辣妹吓得差点没昏过去,惊魂失魄的撒手而逃。
结果Numen不得不将街哥一顿暴打得鼻青脸肿动弹不得后,在他身旁默默的坐下吸了一根烟,扔下那个打火机就走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将这个打火机带在身边,一想到这里,Numen不禁打了个寒战,寻思一番后,甚至动了点歪念:“你特么该不会是Gay吧?”
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夜风中,犹如苍凉的原野上,一个猎人在冷月下举着猎枪直直的对着一匹孤傲的狼。是退一步葬身火海?还是进一步挑战死亡?谁知?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