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修媛开始整顿月香楼。月香楼本身的装潢还比较新,修媛只是改动了一些装饰和摆设。然后在大厅里划出不同的区域,按位置不同收费各异。
弄好这一切,修媛对马二娘说:“娇儿现在是花魁,身份自然不一样了,从今天开始,娇儿停止接客。”
“不接客?”马二娘不解,“那怎么行!”
修媛笑道:“二娘放心,俗话说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太珍惜,若是直接给娇儿太高身价,继续接客,固然可收到一时的利益。可是,等过一阵子,新鲜劲儿一过,二娘认为还能留住多少恩客呢?”
马二娘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修媛笑道:“娇儿虽不直接接客,不过她会每日驻场跳两支舞。想看她的舞蹈就得购票入场,五十两银子一张票,购票可得娇儿亲笔手书的花笺一张,集齐二十张花笺,可做娇儿入幕之宾一晚。”
马二娘掰着手算了算,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个办法好呀,二十张花笺,就是一千两银子啊,这可赚大发了。”
“不仅如此,这每日的门票还得每人限购一张,多了不卖!”
“啊,这是什么道理?”马二娘百思不解。
修媛神秘的一笑,说道:“这叫细水长流!吊吊那些男人们的胃口也好。”
她继续吩咐道:“娇儿跳舞的那种舞衣,二娘按照那样的款式再做上十几件,挑出十个素质较好的姐妹来,让娇儿教会她们跳。到时候她们不仅可以给娇儿伴舞,还能在客人面前多露露脸,这样月香楼除了娇儿外,还能多培养一批花魁的接班人。”
“好呀!”马二娘拍手道:“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好,我这就去办。”
马二娘办事雷厉风行,一个上午就挑出了十个姿容出众的姑娘,让娇儿将修媛所排的新舞教给她们。这些姑娘平日里都跟娇儿一起练舞,熟知这支舞曲,只须稍加点拨,将肚皮舞的动作融入进原来的舞蹈就可以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特训,姑娘们基本掌握了要领,虽然舞姿还不纯熟,不过给娇儿伴舞还是勉强可以凑数的,毕竟那些男人们花钱来看的,只是娇儿这个新任花魁而已。
新舞衣一时做不上来,修媛就让她们将以前的舞衣剪成两半,临时拿来凑活一下。一切准备妥当,就到了日暮时分。
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马二娘在门口迎着客人。那些客人大多是慕名前来捧花魁的,马二娘急着跟他们解释,娇儿姑娘不接客,只驻场表演的事情,忙得团团转。
修媛在二楼的包间看着眉头一皱,问旁边的小梅:“青楼里不是应该有龟公的吗?怎么要二娘亲自去迎客?”
小梅愤愤的说:“二娘待人极好,平日里仗义疏财,对姐妹们又好,从不赚狠心钱,所以月香楼的生意不是太好。以前那龟公,嫌打赏少,跟着红玉跳槽到迎春楼去了。咱们这里暂时还没有龟公。”
“是吗?”修媛嘿嘿一笑,说道:“跟我来。”
她带着小梅回到后院,拿出马二娘给她收罗的男装,选出一套小二哥的行头换上。对着镜子一照,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问小梅:“你看我这身行头,像龟公吗?”
小梅噗呲一笑,说道:“媛姐姐,你要穿件公子哥的衣服,还勉强能算个俊俏的小郎君。可这身衣服你穿上不伦不类的,你有见过如此美貌俊俏的龟公吗?”
“我就说哪里不对嘛。”修媛自言自语的说着,拿起梳妆台上的暗色胭脂将脸和手涂黑,再粘上假胡子和假刀疤,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顷刻间就毁在她的手里。
望了望镜中黑丑的样子,修媛满意的点点头,对小梅说:“走,咱们到门口当龟公去。”
望着兴致勃勃的修媛,小梅无奈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此时,月香楼的大厅里,已经高朋满座,门口不时还有慕名前来的公子哥走进来。马二娘忙得不可开交,姑娘们也帮忙招呼着客人。
修媛走上大厅中央的舞台,这个区域已经用厚重的帘布隔了起来。舞台上的表演,只有区域内的雅座和二楼包间能看到。
修媛看看座位基本已经坐满,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男声低沉着说:“欢迎各位大爷光临月香楼!想必各位爷都是来捧娇儿姑娘场的,也都已经知道了月香楼的新规矩,不过,小的还是要提醒各位,可千万要保管好手中的花笺哦。”
台下一片嘘声,有人吼道:“快叫娇儿姑娘出来!”
修媛见场中气氛热烈,举起手掌一拍,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