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上来?”她的笑容就和一个女流氓一样,“那我下去亲你了。说不定明儿我还能上头条,名字我都给它想好了,就叫,就叫……新星刘子欣竟是‘圈’内人……或者颜王未婚妻背后的女人,第二天继续写,神秘女友女友曝光竟是……”
白幽紫还没说完呢,刘子欣扑哧一笑,没忍住话插嘴道,“你够了。”刘子欣笑了,白幽紫的笑容却没有了。
因为她发现,刘子欣的面具在不经意间被摘掉。她突然觉得,刘子欣和她依然还是朋友。
她明明可以在她面前这样笑,却又为何要远离她呢?
刘子欣自知失态,为了转开注意力,她干脆一脚迈进车,关掉车门,淡淡说了句,“走吧。”
一秒钟恢复高冷。
演员就是演员。
“既然你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等公交?”白幽紫一边发动车一边说,“再怎么说还是个小明星呢。”
“也开不起你的豪华跑车。”
又讽刺她。又拉远距离。白幽紫无视,继续问,“你和他要结婚了?”
“还早呢。”
“打算结?”
“应该是。”
“那个,你……爱他吗?”
刘子欣沉默。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车还没开多远呢,她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刘子欣,“我喜欢我言叔叔,来,告诉我你喜欢谁?”
刘子欣吃惊地看着她,白幽紫喜欢把她带大的景崇言?这她还真没有想到,“你怎么能喜欢他呢?”不知不觉间,她就开始关心白幽紫了,“在外界看来你是她养女。甚至还有传闻说你是景家的私生子,我还听说景崇言有未婚妻,叫周燏。你怎么……”说着说着刘子欣就发现自己说多了。
“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白幽紫笑,“别说这些,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的?”她要整理情报,看一看理一理,上一世还有什么被她错过的精彩内容。
刘子欣莫名其妙地盯着她,沉默好一会儿总算回答了,“是,我喜欢清风。我打算和他结婚好好的在一起。”
“这样啊……”那她干嘛在盛清风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回想刘子欣上一世以命去保护夜明珠的场景,再加上她此时的回答,她可以确定刘子欣的命运是没怎么改变的。她同上一世一样,爱着盛清风。
可盛清风死了。就在不久的将来,越来越近了。
“子欣,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非常强大的敌人
强大的敌人呢?”那个敌人害死了盛清风,能和盛清风匹敌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还必须做到悄无声息的杀死他,一般的敌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在上一世盛清风就是死得不清不楚的。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想要救盛清风,保住刘子欣的幸福,她就必须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我从来不干涉他的工作,这些事也不会问。”
“那从今天起,你就干涉一下。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盛清风最近这一两年会有危险,恩?”
刘子欣越听越迷糊,这是什么话?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敏感的,更何况提醒她的是白幽紫,她不得不往心里去。于是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她又问了一个和现在话题毫不相干的事,“你言叔叔呢?我怎么最近都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哦?”白幽紫挑眉看她,她干嘛关心景崇言的动向?虽然疑惑但她也没多问,直接答,“他回临海市了。”
“哦……”刘子欣微微松口气,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你送我回去吧。”何止是景崇言,其实连白幽紫她都一同在关心着。知道她和赤西住在了一起,知道那次蓝起婚礼爆炸时她被绑架,知道她受了伤,也知道她仍然幸福着。
把刘子欣送回去了,临走前提醒了一句,“子欣,有什么事要给我打电话通知我,好吗?”
刘子欣点点头,转身离开。待白幽紫驱车驶入夜色,她才从一旁的树后跑出来,一直目送她的离开。
除了刘子欣,这段时间她还需要关注沈静瑜,因为她出事的时间和盛清风挨得特别近。细细算下来,离盛清风死亡,沈静瑜死亡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是一场阴谋,从现在就应该正在酝酿。
京城,蓝家。
“起,我这个耳环好看吗?”路轻正在为明天蓝路两家开展的晚宴试装,蓝氏和路氏要正式合并了。公司的领导层和股东都有一些变动,让蓝起没想到的是那个名声极其不好,只知道风流的路安人缘竟然这么好,那些股东就跟吃了他的迷魂药一般,各个都投了他的票,再加上蓝风去年挪用公司公款的事不知怎么被许多股东发现了,路安便顺理成章的把蓝风从财务总监给挤了下去,他上了位。
让蓝起感到危机的是,蓝氏和路氏合并本是好事,给整体效益带来了很大的提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其实掌控着路家公司的人是那个看起来不学无术的路安。连股东都全是听他话的傀儡。
要做到这点很难的。哪怕他操持蓝家这么多年,蓝家还有少部分的股东不信任也不服从他。路安小小年纪,凭什么可以百分之百操控着那么大一个路氏企业?
“好看。”蓝起轻声回了一句。想必还是这个女人太宠爱路安的原因,她也不是外人以为的那么争抢夺胜,这些年她都在全心全意的替路安打工呢。
“这是小安给我买的。他给我买了好多首饰,我根本戴不过来。”她宠溺地说道,最近这段时日她有意地提起路安。才开始蓝起并不在意,毕竟路轻溺爱路安的事人尽皆知,她从小把路安拉扯大,像母亲一样照料着。在乎一点也很正常。
但慢慢,原本在工作上就对路安有了忌惮的蓝起开始怀疑了。因为路轻和路安的关系听起来有点过于好了。
听了路轻的话蓝起不由得多看了那只耳环一眼,眉头一皱,什么也没说。怀疑归怀疑,毕竟这个猜测实在过于大胆,他也只会在心里骂骂自己多虑,路轻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另一边的路安,却对路轻怀孕这事一筹莫展。因为此事他坐立难安,这是一个威力极大的定时炸弹,他不能无视,不能放任不管。他必须有所措施。
他站在窗前,开着窗户,任凉风吹入,如同刮骨的刀划过他的面颊,金色长发随风飘扬。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拨弄窗前的圣诞铃铛,他并非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思来想去总是恨不得一鼓作气,咬咬牙……灭掉路轻怀中的孩子。
这个才是上策。
不管哪条路都是作孽。但杀害蓝起却太过疯狂,有违初衷。可是,要弄掉路轻肚子中的孩子也不简单,现在的路轻荣升为了母亲,她一定会拼死保住这个孩子,如果他硬来,保不准她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要打掉路轻肚子中的孩子,最好还不让路轻察觉这事是他干的,那么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蓝风。
因为蓝风,一定也不愿意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可以刺激蓝风,引诱蓝风替他去做这件事。
可蓝风是一个聪明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受到诱惑的。但他……。还有一个软肋。
林恩卉。蓝风不受诱惑不代表林恩卉也不受诱惑,或许可以引导她让她以为那次派人去强奸她的人是路轻。
如此一来,她一定想报仇的。
“叮叮叮——”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引得路安开心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聪明呢?”轻轻抚摸着铃铛,湛蓝的瞳孔美轮美奂,“姐,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保护。鱼和熊掌无法兼得,我只能舍弃自己……对不起。”
深夜,景崇言回到了临海市,回到了本家。看着这略显古老的别墅他感慨颇多。有两年多没有回来,一切却已变了样。
来到
来到凌乱昏暗的画室,趋走了周燏。他提起笔,拿出一幅没有完成的画,是白幽紫。
她捧着黄色的落叶,笑脸如花。景崇言慢慢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擦着白幽紫的脸颊。这是他此生画得第一幅肖像画。
画得很美,很逼真。
继续小心翼翼地用画笔勾勒着她的眉眼,发丝。这幅画,他此生都不想完成。
在画室待了许久,再去了书房。从一叠资料中找出那封白幽紫亲笔的遗书。在这上面她对他的爱意那么浓烈,她说了,这辈子非他不嫁。她说了,她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眼皮底下,死在这座老宅,变成鬼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可现在……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让他独自呆在这栋冷冰冰的别墅中。
小白,你曾经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你忘了吗。
还记得,那时候白幽紫还很小,她特别害怕这栋古老而又庞大的别墅。她总说这里面冷冰冰的,就像无时无刻都有孤魂野鬼在穿梭。
所以,她非要拉着他一起睡觉。
她说,“景粑粑,你现在要不陪我睡,我,我以后长大了也不陪着你睡。”她撅着红唇,一脸可爱的高傲。
景崇言求之不得,更不愿意和她睡了,听她威胁完,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某肉球死命地抱着他大腿,吼着,“他们说,你会老的。等你老了也要尿床!你现在不管我,等你老了我也不会管你!”
听到这景崇言的脸上已经没有那么阴沉了,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正从心底开始蔓延。
“景粑粑,这栋别墅有鬼的……我们两个人一起睡他们不敢来……”然后她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朵旁,骄傲地说,“他们都知道我景粑粑会抓妖怪。”
噗——
说到抓妖怪这件事,还闹出过很多笑话。白幽紫曾经写过一篇作文,就是关于他会抓妖怪的。景崇言这高大威武,不苟言笑的性格就被她这样给毁了。有一次开家长会,老师竟然还当众说笑,问他是怎么抓妖怪的。
白幽紫小的时候有着和很多孩子相同的特点,喜欢夸大吹嘘自己的父母。以至于到后来他还真被人委托过去给他们家看看风水……
离开书房,景崇言又去了杂物间,在最里面不起眼的角落,铺上了一层灰尘的箱子里,静静放着一件婚纱。
就是那件白幽紫十六岁穿着给他表白的婚纱,她后来扔了,但他给捡了回来。
她穿着婚纱的样子真美。景崇言闭上眼,回想当时。她刚染了一头紫发,穿着闪闪发亮的白色婚纱站在他面前,鼓足勇气对他说,“言叔叔,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妻子,我要和你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像我一样可爱的孩子。”
如今,这些话,那些事,再回想。只觉得心酸。
他陪她睡过了那么多的日夜,陪她度过了那么多的夜晚,她应该履行她的承诺了,她长大了,该换作她来迁就他。
垂眸,他看着自己的双腿。再闭上眼,深深叹息。
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只有一个办法留住白幽紫,这一次她回了临海,他没有打算再让她离开去北京与赤西相会。
她说,她上辈子死了。
她说,他上辈子和周燏结了婚。
她说,他们上辈子没有在一起。
但他认为,白幽紫的重生并不是让她重新去过曾经的生活,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她的重生或许就是为了让她回来……让他挽留这个遗憾。
或许这样,她才不会重蹈覆辙。
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透明包装袋,里面装着许许多多的白色药丸。
“醉一生,梦一世。”这或许就是醉生梦死最神奇的功效。他可以用它让自己再去醉一场,让白幽紫也去梦一场。
康三少在明知柳千叶身份的前提下依然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他对白幽紫的感情……绝对不会输给康三少。
更何况,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千辛万苦带大了这个女孩,现在……是时候让她回报他的养育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