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沉默,才响起了男子清寒的嗓音:“无忧。”
她心下一紧:“……裴清诀。”
正准备开口,让他进来时,却听外面的男子开口:“醒了就起来,先去吃些东西。”
他的语气,一如往日,矜贵而清寒,倨傲而冷静。
宁无忧心头一凉,忍不住说:“那你呢?”
裴清诀站在门外,心头复杂。
在可怕的危机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的下达命令,但此刻,明明他已经决定要和那个女子,重新开始。但隔着一道门,却胆怯了。
他面色冷峻,正要开口。
“——裴少,去艾府的车已经备好了。”
突入起来的一道嗓音,成功的让这场谈话终止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宁无忧平静无波的沙哑嗓音,从门后透出来。
裴清诀冷眉微凝,听她瞬间变冷的语气。几乎没有犹豫,一把拧开了房门,大步一迈,跨进了她的房间。
“砰!”
响亮的关门声,宁无忧默默的抬头,光线黯淡的房间中,男子鹰眸隐藏在晦暗中。
她心头一涩,强笑道:“裴少,你的药劲过了吗?”
裴清诀沉默了一下,才冷声反问:“你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又给自己裹上了薄薄的一层壳,封闭了自己。
宁无忧歪歪头,镇定道:“裴少这样的人,大概只有艾小姐能让您不小心着道儿吧。不过下一次,裴少还是另请他人吧,这等福气,无忧消受不起。”
“是吗?”男子嗓音微冷,幽幽的伸出了指尖,在她的心口点了点,“无忧,你确定……你真的这么想吗?还是说,其实你也很享受?”
宁无忧身子一颤,藏在被子里的手倏忽一紧。
她面上无恙:“那裴少第一次遇上我的时候,是否也这样觉得?觉得我……很享受?没有半分消受不起?”
话音一落,裴清诀便脸色一变。
原本想要舒缓的语气,霎那间,如同冰凌。他大步一迈,逼近了坐在床上的她,长臂一伸,将她围在了自己和床头之间、狭小的空隙里:“你觉得,我又在强迫你?”
她微微仰头看他:“原来,裴少也知道,你我第一次见面是你强迫我。”
男子,幽深而清寒的眸子,瞬间阴鸷异常,他凑近在她耳边沉声:“宁无忧,这是夫妻义务。我有裴夫人,为什么不用?”
她眼睫一颤,刻意和他拉开距离,敛眉道:“愿意上裴少的床的女人很多,身为裴夫人,我并不在意裴少你去找别人。相反,如果裴少能早日想通这个道理,我会轻松许多。”
说着,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带出了一双笑眼。
这看在裴清诀的眼里,无疑是挑衅。
他幽幽的凑近,如同恶-魔的低吟:“宁无忧,我要的女人,绝不是情负!而是妻子!”
这个男子,嗓音冷静,却携杂着千钧之力,让她心头突突的跳个不停。妻子?他倒是什么意思?
宁无忧正准备开口,却在男子微微敞开、洁白的领口,看到了一条晃荡的银链子,昨晚,她眼神不清,只是隐约看到了他脖子上有一条闪闪的链子。
她心中一凉,幽幽的伸出了手,在裴清诀疑惑的目光下,手指一挑,那条银链子就落在了她白皙的指尖。
一枚碎钻戒指,穿过了那一条银链子。
二人脸色均是一变,宁无忧原本缓和了些许的表情,此刻僵硬、惨白。
她勾唇,轻笑出声,眸色却又冷又自嘲:“妻子?”
裴清诀心头一阵烦躁,但黑曜石般的眸子,却不避让的和她对视。
宁无忧忽的就倦怠了,她一手甩开了那一枚闪耀发光的戒指,闭眼冷冷道:“艾小姐想必在等你,裴少,你该走了。”
这个女人!
裴清诀咬牙,他没有解释,是想听她问自己,哪怕是逼问、质问,这种他最不屑的对话方式,他也想从她的口中说出。那一瞬间,他是感觉到了她的生气的,但下一秒,她却又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宁无忧,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你对你的丈夫,带着别的女人送的戒指,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宁无忧喉头一涩,瞥了一眼那戒指,又倏忽别开视线,强笑一下:“既然裴少都带上了别人的戒指,我还有什么好问的?不如,裴少还是把这枚碎钻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吧,反正媒体不会知道这枚戒指的另一位主人是谁,而我,裴少放心,绝不会多嘴一句。”
裴清诀脸色铁青,倏忽站了起来,把那条银链子一扯。
那一枚碎钻,落在了他的手心,闪闪发光:“好,那就由你,来为我戴上这一枚戒指。”
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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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的时候,葭也是蛮心痛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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