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奴婢使了不少银子,不会有人看见的。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托人带话进来,让奴婢一定要照顾好姑娘,这也是老太太和二太太的一片心意,姑娘可不能枉顾了啊!”抱琴陪着笑说道。
贾元春方才不说话,将一碗燕窝粥喝下了,靠在榻上闭目沉思。皇后一向不喜欢她,每每皇上来长春宫时,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将自己推出去。看来,走皇后这条路是不成了。得另辟蹊径才行啊!
这边贾元春在想着如何在皇上面前露脸,与此同时,司徒澜和皇后姜氏也在说着贾元春。
“那个贾元春,皇上可有什么打算?”皇后姜氏比司徒澜小三岁,今年恰好三十岁,因为保养的好,和二十岁上下也差不离。司徒澜和姜氏感情很好,对这个嫡妻也十分尊重。姜氏只有一子,生产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偏偏这唯一的嫡子,在早年诸皇子夺嫡的时候替司徒澜挡了灾,被一杯毒酒要了性命!
自此后姜氏心如死灰,万事皆不放在心上。偏偏是这无欲无求的姿态,反而让司徒澜将她放在了心上,又因为嫡子是替自己挡了灾,心中愧疚,对姜氏越发尊重!后宫中也有几个宠妃爱妾,从来不敢在姜氏面前放肆!反而因为司徒澜对姜氏的爱重,膝下有皇子的妃嫔们纷纷在皇后面前伏低做小,只希望皇后能帮她们的儿子在司徒澜面前多说说好话。
“梓潼这是何意?”司徒澜只假装不知,笑着搪塞道。
“哼!你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贾元春和荣国府的心思,路人皆知而已!你若真有心,就将她收了去。省的她在我面前碍眼!每每听到你要来,眼睛都亮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姜氏不屑的说道。她对荣国府的不满由来已久,不过是仗着贾家老太太奶过太上皇几年,居然敢算计到她头上来了。哼,居然还有但送礼去她母家,说了那些到三不着四的话来!
“梓潼莫恼。这个贾元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还有用,暂且留着她吧!此次前来,是跟你说一说林家的事。”司徒澜看着姜氏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不但不生气,反而怀念的很。想当初他们才成亲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谁变了,他们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公式化了,直到后来炜儿去了,他们夫妻之间大哭一场,才又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若说这个世上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彻底的放松,也只有皇后的长春宫了。
“林家?哪个林家?”姜氏不明所以。
“巡盐御史林如海的林家!”司徒澜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他啊!”姜氏恍然大悟。
“咦,怎么,你认识他?”这次轮到司徒澜奇怪了。
“他姑妈乃是我母亲的表嫂,两家之间也算是有亲吧!只是他姑妈身子不好,嫁过来不过五年就没了,也没留下一男半女,所以渐渐的,两家也没了来往。”姜氏解释道。“不过据说林家的女儿都有天人之姿,我幼时曾见过一次我那表舅母,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实非一般人可以比的。就连贵太妃那般美貌,也比不上。只可惜啊,身子孱弱了些。也不知道林家这一代有没有女儿!”
“可是巧了。朕今儿个跟你说的,就是林如海的丫头!林如海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年方七岁!林如海自知时日无多,愿奉上林家一半的家财,只为保他女儿此生无虞。此事原本也不难,朕准备封她个郡主当当,有了封诰,又有林家剩下那一半的家财,朕再给她找个好夫婿,她这辈子也就可以了。只是,林如海投诚的事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嘛,这个郡主也暂时不能封。只是这林家丫头进京后是要住在荣国府的,这荣国府是个什么样子,朕不说梓潼也清楚。这林家丫头难免要受些委屈。朕想着,让你时不时的将她接进宫来,也算表明一个态度,让贾家的人不敢小觑她。梓潼觉得如何?”司徒澜笑着说道。
姜氏听后,抬起眼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澜,“皇上觉得好,那便好吧!只是有一点,她要是入了我的眼,让我庇护她也不是不可以!可若她不入我的眼,皇上便另想办法去吧!”
司徒澜哈哈笑着,“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总不能为了别人让梓潼受委屈吧!听闻梓潼宫中新研究出几道新鲜的菜式,不知朕可有这个口福尝一尝啊!”
姜氏慵懒的靠在榻上,看了看司徒澜一眼,“圣上忘了,今儿个可是周贵人的生辰,此时说不定在储秀宫中巴巴的等着皇上呢!皇上还有这个心思?”
周贵人是皇上的新宠,年轻不懂事,暂时又无所出,又因为皇上的宠爱,颇有些睥睨后宫的意思,姜氏很是见不惯她这样子!
司徒澜摸了摸鼻子,“不过是个贵人而已,梓潼若看不惯,贬为答应就是了。”
“可别,我可不想她明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惹人厌烦。”姜氏转过身去,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