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印象,是个挺俊俏的妇人,咋了?”
“我觉着蒙易不是你爹亲生的,倒像是……”
蒙时微微皱眉,表情严肃地问道:“这事你哪儿怀疑上的?莫不是晓得了啥事情?”
“苏争勤你该认识吧,你那娘的亲弟弟。”
“自然是认识的,从小便瞧着他在家里进出,没啥好稀奇的。”
“你改天再仔细瞧瞧,蒙易与他有没有些相识之处?”
蒙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猛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一个亲戚无意中说了一句蒙易与苏争勤有些挂相,当时蒙老夫人说天下长得像的也有,只能说他们这对舅侄有缘分罢了!今天香草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这解释似乎有些说不通呢。
“草儿,你咋会想到苏争勤呢?”“我是从他媳妇身上发现的。我今天拿这事对你那娘一说,她气得痰都上喉了!这不明摆着有事瞒着吗?”
蒙时一脸忿然地说道:“若是真的,那才叫可恶呢!拿了自己弟弟的儿子来冒充我爹的儿子,图啥呢?不就是图手底下多个儿子可以傍身吗?这老妇人实在是狡猾呢!怪不得当年蒙易的娘生下他不久后便消失不见了,想必就是为了这缘由!”
“这事我们暂时还不能跟蒙易说,可也管不住苏争勤那媳妇的嘴巴。她对蒙易的态度越来越明显,说话越来越露骨,我想迟早有一天蒙易自己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只怕对他是个致命的打击。”
蒙时松开了香草,端起茶闷闷地喝了一口,说道:“我们怕蒙易晓得,那娘必定也怕我爹晓得了。这事跟她自己的亲弟弟有关,纵然她能有一套托辞,但终究一说破我爹不会再如往常那样信任她了!草儿,你发现了一个好时机,再加上武慎行,我们就有把握能把蒙靖要回来了!”
“武慎行那边咋样了?”
“急着要走呢!衙门里传了他去问话,他抵死不承认找人打过良坤,还说无凭无据不能告他。我那娘也让苏争勤往衙门里去了一趟,这才保了他出来。我派去监视他的伙计说,他一回到自己宅子里就没出过门,我估计他在打算出逃的事情。”
香草趴在蒙时肩头上说道:“他一跑,这事就说不清楚了。你猜那位老夫人打算咋收场呢?”
“以她的算计,自然是有多远就避多远。可武慎行到底是她女婿,她会不会真狠到那个地步呢?”
“瞧着吧,好戏在后头呢!”
两天后的傍晚下起了暴雨,哗哗啦啦地下了半个时辰,街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在武慎行宅子里,他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不时地看一眼外面的雨,嘴里自言自语道:“要下索性就下大些,把整个城淹了最好!”
“这又在说哪门子胡话呢?快吃晚饭了,你赶紧出来吧。”蒙娴走到房门口说了一句。
武慎行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都快进牢里,还有心情吃晚饭?你留着给我的后任吃吧!”脸这热有。
“啥后任?”
“我要出了事,你能不跟我和离吗?你娘肯定得怂恿你找个男人再嫁了!”
蒙娴这几天正为武慎行的事着急上火呢,听见他这样数落,心里自然很委屈,也很伤心了。她跨进来关上了门,走到武慎行跟前说道:“你到底也该有些良心!若不是我娘保了你出来,你还能站着这儿看雨吗?”
“她那是自保!我要是真出事了,她担心我供了她出来!”
“你就这点出息?”
“咋了?这会儿子嫌我没出息了?那当初为啥挑了我?真是应了那句话,树倒弥孙散呢!你问问你自己,你娘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蒙娴答不上话来,只能坐在旁边生闷气。这时,外面下人来报,说门外有位叫媚儿的姑娘找武慎行。
蒙娴一听媚儿两字,嗖地一下站起来拦住武慎行责问道:“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去见那姐儿?”
“人家已经从良了,不是姐儿了,你说话莫这么刻薄行吗?”
“做了一天的姐儿,一辈子都是姐儿!我瞧着上次她送你回来就没安好心,这回咋又找上门了呢?”“我不得去瞧一眼吗?”武慎行不耐烦地拨开了蒙娴,径直下楼去了。
到了前厅,武慎行看见媚儿有些狼狈地坐在那儿,手里捧了一杯热茶往嘴里灌。她虽是撑了伞来,却几乎湿透了,正冷得瑟瑟发抖呢。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在此时又透着另一番柔弱之美,很容易激起了武慎行的怜爱之意。
武慎行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媚儿姑娘,多大的事让你这个时候跑来啊?”媚儿一见到武慎行,忙放下茶杯抓着他的胳膊,一脸着急地说道:“幸好你还在呢!我跟你说,那铺子二楼漏水了,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撒手不管呐!”
武慎行听着这话有些奇怪忙问道:“你听谁说我要走了?”
“我听别人说的,说你吃上官司了,肯定会偷偷逃走的。”
“我逃啥逃啊?我那是给人冤枉的!”
“我哪儿管你冤枉不冤枉呀!我买了你那铺子不过才几天的时间,那铺面二楼就漏水成灾,这可咋行呢?我往后还打算在那上面住呢!你可得给我修好了才行,否则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媚儿又生气又撒娇,哄得武慎行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