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寻……寻梅那丫头有甚不可……不可告人的事?那是香草……下的套儿,讹讹讹……讹我呢!”
“少爷,您往前走吧,夜深了,明儿还有事呢!要起不来,老爷夫人又要骂人了!”
“嗯嗯嗯……”蒙沂醉醺醺地点头道,“明儿还有事……大事……请客的事!拿蒙家的门请……请我们家的客……舒服!”
当这两人走到竹桥边上时,有些发懵了。那下人半个时辰出来之前,竹桥上仅仅是挂着几个大灯笼,可这会儿子竹桥上扎了竹架子,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灯笼,中间就留下了一条单人通过的空隙。这下人有点愣住了,这怎么过去呢?
“咋……咋不走了?”蒙沂虚眯着眼睛问道。
“少爷,过不去呀!”“咋过不去呀?他们把桥封了吗?蒙时可是答应过的,不会封桥!”
“这……这封是没封,可过不去呀!”这下人有些发胖,为难地看着蒙沂说道,“小的是过不去了,少爷这身子倒行,估摸着刚好能挤过去。”
“啥?”蒙沂甩开下人的手,踉跄地冲到竹桥边,把脖子往那空出来的缝隙一伸,倒真能过个瘦子,再胖些,只怕就卡在里面了!他缩回头,转身嚷了一句:“有活人没有?”
守夜的一个下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道:“大少爷,这时辰才回来呀?有啥吩咐呀?”
“那……那个……咋回事?”
“没咋回事呀?您只管过去就是了,中间留了路的。”
“哄鬼啊!”蒙沂生气地嚷了一句,然后身子一歪,坐到了旁边树桩上。他打了个酒嗝说道:“去……去叫你们三少……少爷来!”
“哎哟,这时辰了只怕早睡下了。您有啥话明天再说行吗?”“不行……”
跟着蒙沂的那个下人恼火地问道:“你们这是故意的是不是?留那么小一个缝谁能过去呀?分明是有意为难我们东院的!蒙时少爷是说不封,可这跟不封有甚分别呢?”守夜下人嘿嘿一笑道:“有分别呀!横竖这桥我们没有封死,有条道儿能过去呢!我们少奶奶说了,今天是老爷第二房姨娘回府的大日子,得挂足了九十九盏花灯图个长长久久的好意头。你看,没处挂了,可不得挂到那竹桥上去吗?”。
“我说你们这儿有九十九盏花灯吗?哄人呢!”
“你要是闲得慌,自己数去,我可没功夫在这儿陪着,明早还早起呢!”守夜的下人笑呵呵地回去睡觉了。再看旁边蒙沂,早呼呼地睡了过去。这下人急得出了一身汗,要是能过去好歹可以去叫人,可自己都过不去,喊也喊不应对面的,这可怎么办呢?他忙叫住了守夜的下人说道:“我跟你说,冻着我们家少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家少爷走不了了,赶紧腾个地方让他睡一宿!有甚事明早再跟你们算!”
“行,那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去跟蒙大管家说。”
“赶紧去!”这下人无奈地看着蒙沂说:“少爷,今晚我们是回不去了,您明早再跟少奶奶解释吧,横竖我不能飞,要不然也驮了您过去了!”蒙沂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呢,早就打起鼻鼾来了。不一会儿,蒙会跑来了,领着他们往住处去了。
第二天早上,香草和蒙时起床后刚吃过早饭,杜氏就赶来向香草回事了。蒙时叮嘱香草道:“累了就歇着,横竖外面还有我们呢,可莫累着了!”
剩老人过。“行,你先去吧。”
蒙时叫了一声宝儿,宝儿没应。香草问雨竹:“瞧见宝儿了吗?”雨竹说道:“刚刚还在这儿呢!一眨眼咋就不见人影了?”
正说着,宝儿匆匆地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蒙时问他:“上哪儿去了?昨夜又偷酒喝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一早要候在这儿吗?”
宝儿一脸委屈地说道:“少爷,一早我是候着呢!可刚才也不晓得寻梅哪根筋不对,一盆冷水就浇我身上,害得我又回去换了身衣裳赶来。”香草笑问道:“她泼你干啥呀?”
宝儿嘟起嘴说道:“我哪儿晓得为啥呀?横竖就一盆子冷水给我泼过来了。我问她为啥泼我,她说我挡道儿了!少奶奶跟前这四个丫头还真不敢惹了!”
“唉……”亭荷接过话叹气笑道,“活该呢!”
“啥活该?”宝儿奇怪地问道。
“你是不是跟听雨说了,寻梅个悍妇,没人肯娶她?”
“啊?”宝儿张了张嘴巴,一脸惊愕地问道,“听雨那丫头跟寻梅说了?”
“可不是说了吗?你说她不泼你泼谁呢?”
蒙时笑道:“真是活该,嘴巴该再臭点,估摸着寻梅就该泼狗血了!走吧,下次说话可小心点!”宝儿一脸狼狈地跟着蒙时走了。
香草杜氏还有亭荷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杜氏说道:“这寻梅倒真是个烈货,瞧往后谁能架住她了!”
“那不得找个性子弱些的,够着她欺负的吗?”亭荷笑道,“我瞧那边东院的干哥哥就行!”
“给人做妾,寻梅怕是不答应的!”杜氏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了,眉飞色舞地对香草说道,“少奶奶,昨夜里蒙沂少爷没回去,就在我们这边住着。”
香草问道:“那他住哪儿了?”
“蒙会安置他在蝶花园里住着呢,估摸着这会儿子还没醒呢!昨夜里他喝多酒,扛他那个又过不去桥,只好找蒙会安排住处了。少奶奶那法子倒挺实在的,又没封桥,又等于是封了,横竖看三老爷家今天咋请客!”
香草点头笑道:“他请的客人过得去就过,过不去那就往我们这边坐,横竖也是一样的,只当多些人来朝贺蒙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