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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钱袋惹出管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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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和雨竹去后面挖坑烧鬼面娃娃的时候从那土里挖出来的!听雨竹说,早上她掐扁兰花的时候看见过南青在那儿蹲着,不晓得在做啥。”香草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这夜过了三更时,好月还没睡下,独自坐在房里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小酒。烛光映着她那被酒熏成了桃红色的脸蛋,显得格外地神采飞扬。她抬手拨弄着自己红彤彤的指甲,嘴角含着自鸣得意的笑容,即便今晚吴良生去了刘桑儿那边洞房,她心里也一丁点嫉妒和醋意都没有。对吴良生,她一开始就没有爱意,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着了错误的人,凑合着错误地过下去罢了。

当吴良生的拳头把她打得花容残败,全身伤痕时,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已经与卢兴和离过一回了,要是再被吴良生休了,那往后真是没有面目再活下去了。她暗暗地告诉自己,非得活,才有机会报了那所有的仇怨。

好月端详着自己精心涂抹的指甲,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盈盈笑道:“就让他们去洞房吧,吴良生那种男人,我可不愿意伺候着!刘桑儿以为捡了宝儿,往后才晓得我好月的手段。”橘红色的烛光随溜进来的夜风轻摆,映照出她的笑容是那么地阴冷。

正喝着,吴良生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等她起身时,吴良生带着屋外一阵寒气推门而入。她应酬了一句:“咋了?还换地儿了?我那侄女儿伺候得不好吗?”

吴良生脸色铁青,随手端起桌上好月喝剩下的半杯酒灌进了嘴里,气愤地说道:“你幸灾乐祸是吧?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觉着我有心情去洞那房吗?”

“事都已经出了,难不成还能变回原样?”好月搀着吴良生坐下道,“今天大堂哥不是说了吗?这事闹得大了,非报官不可,横竖要把那下药的人找出来才算换了大家一个公道。你该听他的才是!”吴良生斜眼瞪了好月一眼:“你那么爱听他的话?咋不去报官呢?”

“你不是一家之主吗?我哪里敢擅作主张呢?都凭你说的算!”好月转过脸去替吴良生倒酒去了,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报官?”吴良生哼笑道,“我那大堂哥仗着自己做了两任官,摆摆官架子还行,要论做事也算不得啥能干的。也不必报官了,横竖我已经晓得是谁在捣鬼了。”

好月递上酒杯,挑了挑眉梢问道:“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是谁呀?”

“还能是谁?就是那南强呗!”

“南强?”好月忍住嘴角的笑问道,“你咋晓得是南强?人家是逃走了,可未见得就是下药的人呀!再说,现下还不晓得他人去哪儿了,上哪儿寻他去?”

吴良生伸出一根指头敲了敲桌面说道:“人就是在这镇上!在隔壁那两口子手上!”

“你见着了?”好月惊讶地问道。“哼!南青那丫头向来是个胆小怕事经不住吓的。我吼了她两句,她啥都说了!原来上午放走南强的人就是她,她还看见南强在我娘家后院转悠。蒙时派了人抓了那小子回来,还搜出了一瓶子酸蜜蜜水,你说,不是南强是谁干的?”

好月暗暗偷笑了一回,冲吴良生叹了口气道:“你说是便是了?人在蒙时和香草手里,你能咋样呢?难不成要去抢了过来吗?他们俩向来仗着自己手下的伙计多,想干啥就干啥,要袒护着南强也说不准呢!”

吴良生一脸纳闷地看着好月问道:“他们俩跟南强也不对付,袒护那小子做啥呢?我就是担心,他们俩向来自以为是大善人,这回替我抓了南强,趁机在镇上人面前邀功,叫我欠他们一个人情,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好月托了下巴,一边拿剪刀剪着烛花一边笑道:“我只当你是个聪明的,竟没察觉这当中的不对劲儿。你想想,他们若想邀功只怕再晚也闹到镇长跟前去了,好叫全镇的人都记得他们的好,夸他们是大善人呢!何必还藏着掖着,像见不得人似的?”

好月这么一提醒,吴良生那浑浊的眼珠子霎时间亮了一半,自言自语道:“是呀!为啥不押着南强去镇长那儿邀功呢?听南青说,蒙时还吩咐伙计不叫旁人晓得南强回来了。”好月重重地把剪刀往桌上一搁,说道:“容我大胆地猜猜,这事只怕跟隔壁那两人脱不了干系呢!南强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他们要挟南强做个啥事不在话下吧?眼下事已经闹出来了,他们自然不会让南强落到旁人手里,那不是拆穿了自己的把戏吗?”

吴良生紧皱眉头说道:“你是说我们家喜宴上那事是蒙时两口子指使南强干的?”好月挥了挥衣袖,捧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我刚才说了,只是随便猜一猜,有没有理儿自己想去吧。我可困了,要睡了!”

“等等,”吴良生拽住了好月问道,“若说真是他们两口子干的好事,总得有个缘由吧?好端端的,拿我酒席出啥气儿呢?”

好月轻轻地推了吴良生一把,流露出半分娇嗔半分埋怨地说:“你还说想做镇长呢!单是去巴结着那镇长夫人就行了吗?你不瞧瞧他们近来在镇上做了多少叫人夸好的事。最先是那路,而后又修了镇东头那常年没人理会的石桥。现下连货栈和炼糖作坊都修起来了,这不是要长久在镇上待下去吗?你瞧着吧,不出一年,这镇上大半屋子都要归了他,更莫提那镇长之位了。他们不过是想拿我们酒席的事给自己立威铺路呢!”

这番话让吴良生顿时惊大了嘴巴,哑然了好一会儿。好月往他嘴里灌了一口酒笑道:“我这话对不对,你自己再细细地想一回。保准明天他们照旧不会交了南强出来。再过几天,南强只怕就剩尸身了,到时候一应祸事全都推到他身上,死无对证,可不高明吗?”吴良生上下打量了好月一眼,眼神充满了惊异。他轻轻捏着好月的肩头问道:“这些事是你自家猜的,还是原本就晓得的?”

好月道:“我晓得你是不信我的,生怕我半夜拿个锄头把你的头砍了下来。可你想想,我都跟卢兴和离了一回,再要给你休了我上哪儿活人去?我可都是为你着想,也是替我自己着想呢!我不想等着往后给香草赶出镇那一天。她最见不惯我了,没准下回就该轮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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