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用了下药这法子,所以你也用了,趁机要所有人都相信是你哥做的吗?”
“对,当初我娘拉着我给吴三娘家帮厨的时候,我就有这想法了。我之前本来打算死了,一了百了的,可没狠下心割深一点,给乔大夫救回来了!后来,我哥给吴良生抓了起来说他喝醉酒非礼兰嫂子,我娘吓得不轻,逼着我去把我哥救出来,还要收拾了包袱叫我哥逃远一点呢,所以我就趁机弄了个小瓶装了那酸蜜蜜的水儿放在了他的包袱里。”
香草点点头道:“看来事情已经明朗了。你后来跑来跟我哭诉你救你哥的事情时,是故意告诉我你哥在南溪镇的吧?你一早就晓得你哥会去南溪是吗?”南青憔悴地点了点头,无力地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他还能往哪儿逃了呢?老家屋子是漏雨的,也不敢回,只能上南溪镇找他那几个相好的兄弟了。”
“看来我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所有的事情等送去县衙你再慢慢细说吧!”香草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可你得记住我说的那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到了牢里,你再慢慢细品这个中含义吧。”
南青彻底地瘫了下去,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屋子里的人都没出声,由着她将心里一干怨气全都发泄出来。随后,香草派亭荷请来了镇长,将事情大略地告诉了镇长。后来,镇长把吴良生等人叫到了公义堂里,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了这事情的原委。
几乎没人相信南青会是凶手,要不是南青自己肯承认的话。吴良生气得想当场打死南青,但香草和镇长护住了她,并许诺会送叫衙门法办。当天,南青被关在了衙门里面,等待镇长把事情经过再详细问问清楚,好替她写份状纸,第二天再送去县衙里。
这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镇上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南青的娘这回是真气着了,眼见着儿子和女儿都要送去衙门里,自己往后还能依靠谁呢?
这天傍晚,镇长问完南青的话后,准备回去写状子。一个人忽然来了,镇长没想到居然是好月。好月对镇长说:“我就是来看一眼她,从前挺投缘的。”镇长疑惑地看着好月问道:“你竟不恨她破坏了你的喜宴?”好月轻笑道:“您老人家心如明镜,该清楚我愿意办那喜宴吗?那不是给逼得没法子吗?我如今倒觉得南青着实可怜,想着明天她就要被送去衙门了,心中不忍,所以前来叙叙姐妹之情。”
镇长没多怀疑,点头道:“就在西边院子里,我在堂子里写状子,你要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多谢!”好月来到西院时,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单看见南青被关在一间房里。她站在窗前看了南青一眼,笑道:“你还好吧?”南青无神地抬起眼皮,瞟了好月一眼,没有回答。好月淡淡一笑道:“咋了?心里是不是觉得特别后悔?当初就不该做出这样的傻事来。”
南青转过脸来,轻轻地说了一句道:“你要是笑话我,就免了吧,省点子力气!”
好月掩嘴轻轻地哼笑了起来,说道:“好妹子,我咋会笑话你呢!我还要感谢你才对呀!要不是你,吴良生的喜宴咋会被搞砸呢!”南青诧异地抬眼瞟着好月问道:“你这话是啥意思?”
好月收敛起笑容,指着南青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太天真了些!想做坏人就该做彻底些!单是下些拉肚子的药有啥用呢?能解了你的心头只恨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我起初也差点给你哄骗了去!只当你果真是纯真善良的,结果原来也是只披着兔子毛的狐狸罢了!”好月轻声骂道。
“你……”
“你想不起来了吗?那天我嫂子上翠微堂骂乔司璇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我嫂子非说是我拿了药材报复她,可我却在我床下面发现了一些枸杞和川贝。我当时以为是我嫂子想诬陷我挑拨是非,所以才藏的。可那天晚上,我嫂子差点给你哥非礼了,她坐在院子里哭骂时,又提到这掉了枸杞川贝的事。她那人要是做了坏事,不敢再拿出来说的,唯一的缘由就是她真的掉了。”
好月说到这儿时,南青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好月继续说道:“我想来想去,谁会拿了我嫂子的枸杞和川贝呢?当天下午唯独你去过我房里,替我打扫了屋子,所以那些东西是你放在我床下面的,对吧?”
南青苦涩地笑了笑说道:“横竖你是晓得了,我也没啥隐瞒的了。东西是我放的。当时我拿着药材从翠微堂出来时,就偷偷摸了几颗。”
“为啥要挑拨我和我嫂子的干系?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我恨兰嫂子!要不是她gou引我哥,我哥不会上琼瑶馆里干那坏事。虽说我见了你们才几次,可都看出来你跟你嫂子是不合的,所以我想故意挑起你嫂子和你的矛盾。眼下这事我已经承认了,你要骂则骂,要打则打,我没有怨言!”
好月又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些阴冷和狡诈。她走近窗前,冲南青咧嘴一笑道:“我不必打你,也不必骂你,横竖我已经报复你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做不了坏人,就老老实实地做怂人!”
南青惊愕地问道:“啥意思?你已经报复我?我为啥不晓得?刘好月,你对我做了啥呀?”好月拢了拢衣裳,歼笑道:“你自己去了牢里慢慢琢磨吧!天真冷呀!我得回去好好喝两杯热酒暖暖身子,你就在这儿想个穿底儿吧!”
“刘好月,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