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旗?”面对这支扑面而来的舰队,整个登州港的水师官兵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他们想遍了古今中外各国的水师、商号,都想不起来谁家用个老鼠脑袋当旗帜。
不认识没关系,最主要的这支舰队的船型太怪了,它们一头尖来一头圆,船体粗壮圆滑。帆的摸样更是不同,甚至和高丽人、日本人都不同,面对一支完全陌生的舰队,做为一个水师军港,那自然是要提高警惕了。其实很快登州水师就知道这些船是谁了,两年多以前,好像就是这样的一艘船在登州港外击沉了水师的沙船,当时在后面一直追赶的水师官兵都能想起它的摸样,虽说这次来的船更大,但特征什么的一模一样。
“敌袭!敌袭!”瞬间,登州水师的城寨里就传来了警钟声,烽火台上也燃起了烽火,水上的两座寨门也紧紧闭在一起,木墙上站满了兵卒,手持兵刃紧张的注视着那队越来越近的大帆船。
这次登州水师学聪明了,上次人家只来了一艘小船,自己派船出战,结果被吊打,损兵折将不说,由于蒙古将领也被掳走,很多汉人军官都跟着一起倒霉。现在人家来了一大三小五艘船,再出战肯定是不明智的,咱还是死守吧。我们不出去,看你还能把船开到陆地上来!登州附近驻扎着几千汉军,还有几百蒙古骑兵,烽火一旦点燃,他们几个时辰之内就会云集过来,保住登州港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港口无碍。大家就都没什么大失误。
“嘿。学聪明了啊。死守是吧!成,我让你看看啥叫攻城拔寨。丫丫,发信号,让广州号、琼州号、洪鲵号抵近攻击水寨和港口。告诉他们啊,别玩命扔榴弹,比划比划就够了。”洪涛这艘金河号一直都在主航道上慢慢飘荡,并没试图靠近登州码头和水寨,这里的水文情况太复杂。旗舰吃水又很深,万一搁浅就真麻烦了。
如果不是为了把匠户营附近的守军引过来,洪涛都不打算来登州港转悠,沿海有很多小村镇,随便找一个没有大军驻守的地方,陆战队推着大弹弓子给城墙来几发榴弹,还不是任取任夺,何必来这里费力气呢。现在自己还没进攻呢,对方就把烽火点燃了,那正好也别玩真的了。扔几颗榴弹烘托烘托气氛足矣。此时海波号正在据此二十多里的海边把上岸突袭的小分队送上岸,只需要再折腾一个多时辰。天就黑了,到那时候,调过来的各路援军再想回到原驻地去,估计得等明天天亮了才能走,给陆战队员一整夜的功夫应该够了。
说起这个陆战队,其实就是船上的水手组成的,不过里面有十多名新加入金河湾的黎人猎户。这些黎人不是山里的黑黎,而是和汉人接触比较多、已经被汉化了的白黎,其中还有带着部落勇士和汉人军队打过仗的黎人勇士,领头的就叫朗崖。他做为第一拨去金河湾生活的黎人,很快就适应了金河湾的生活,而且他会说汉话,还主动和洪涛提出,要组建一支由黎人、奴隶组成的陆战队。因为黎人不善水战,为了给黎人在金河湾争取更多的话语权,他必须为金河湾贡献更多才成。
贡献啥呢?陆战队呗。黎人不善水战,但要论起陆地小规模战斗,尤其是山地,那战斗力就非常强悍了。使用竹刀竹枪的黎人在山区能和十几倍于自己的南宋军打个平手,甚至局部还能获胜,靠的就是那一双登山越岭的腿和对山区骨子里的熟悉。如果说疍家把大海当做家,那大山就是黎人的家。要是把这些黎人、还有挑选出来在金河湾有家属的健壮奴隶放到一起,再教会他们骑马并配上马匹,立刻就是一支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小分队。让他们在正面战场和敌人进行大规模作战肯定是没希望的,但是让他们去敌人后方进行骚扰、偷袭、掳人、放火之类的工作,比正规军还合适。那才叫风雨无阻、黑白不分,全天候的特战小分队呢。
而且这支小分队还有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一副锋利的牙齿和一颗狠毒的心肠。舰队就是他们的翅膀,可以带着他们四处飞翔,只要军舰能抵达的地方,他们就能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抵达;手弩和精钢砍刀就是他们的牙齿,有了这些精良的武器,近距离对撼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也不吃亏;为了族人争取话语权和保护自己的家人,就是他们的狠毒心肠,他们全都不是宋人,有些连宋朝是哪儿都不清楚,对于杀人更没一丁丁点心理负担。只要洪涛说该杀,他们就会毫不留情、毫无迟疑的挥刀相向,不管对面是老人、妇女还是孩子,谁是敌人对他们而言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