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陛下听到你的评价,肯定会把你视为知心朋友的,到现在他还把康斯坦丝公主的画像挂在卧室里。她的墓地就在皇宫的教堂中,在她下葬时,皇帝把他的皇冠也放到了公主的石棺上。还让人刻上一句话:在这里长眠的是西西里的王后,弗雷德里希永远属于你!他们俩在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了一个男孩,就是他王位的继承人、我的侄子亨利七世。在皇帝陛下的四个孩子里,他最喜欢这个长子。”卡尔再次对洪涛与众不同的想象力表示叹服,事情和洪涛预想的一样,弗雷德里希二世和阿拉贡公主的小日子过得挺好。这位前匈牙利公国王后不光给年轻的国王生了一个嫡长子,还教授给了他很多宫廷礼仪,让他从一个混迹街头的孩子头逐渐有了国王的样子。这种活儿一般人干不了,弗雷德里希二世也不会听他们的,但是他愿意听这位亦妻子亦母亲一般的女人的教导。
后面的事态发展就更具传奇色彩了,原本打算守着母亲给自己留下的王国好好当国王的弗雷德里希二世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在他结婚三年后,教皇和奥托四世闹翻了,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听话的皇帝,教皇突然想起在遥远的西西里岛上还有一个名义上最正统的日耳曼国王呢。而且这个年轻的国王一直都在自己的控制下,好像很听话的样子,那还等什么,赶紧上场吧。
于是在教皇的安排下,弗雷德里希二世被从西西里岛接回了他的故乡施瓦本公国,在一片赞美声中,摇身一变又成了当初被他母亲放弃的德意志王国国王。而他那个刚刚一岁的嫡长子亨利则成了西西里国王,阿拉贡公主为王国摄政,留在西西里帮助幼小的儿子管理国家。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弗雷德里希二世对日耳曼这片土地充满了厌恶,因为他不能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一个国王当到这个份儿上也够憋屈的。
更憋屈的还在后面!没几年,阿拉贡公主也染上了伤寒病死了,年轻的国王却只能留在日耳曼整天应付王国里那些心怀鬼胎的大公和领主。卡尔和弗雷德里希二世也就是在施瓦本公国里认识的,其实他们俩的血缘关系并不太近,卡尔的家族也不是啥大家族,只是施瓦本的一个小分支而已,封地远在波西米亚,也就是后世的捷克地区。
可能就是因为两个人都不太受待见,才比较投脾气。年轻的皇帝在日耳曼当国王这些年,一直把卡尔当做最好的朋友,俩个人一起分享快乐,更多的时候只能分担郁闷和恐惧。奥托四世并没放弃国王的权利,刚刚回到施瓦本公国的弗雷德里希二世马上陷入了战争。在教皇的安排下,法兰克的路易八世和年轻的皇帝签订了同盟,共同对付奥托四世。而弗雷德里希二世不得不以国王的名义发布黄金诏书,宣布德意志王国放弃在意大利半岛的一切权利,让出了半岛北部的地区,另外还得承诺要发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这是获得教皇支持的代价。
最终奥拓四世被联军打败了,弗雷德里希二世正式成为了德意志国王,同时被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这时手段强硬的英诺森三世教皇死了,接替他的是霍诺留斯三世。这是一位优柔寡断的废物教皇,斗心眼根本斗不过从小就从街头学了一身为人处世本事的成年皇帝,结果又让教皇国的势力范围急剧收缩,如果不是有伦巴底人和威尼斯人的崛起,这个教皇国估计都熬不到下一任教皇继位,就得被弗雷德里希二世给推平喽。
成年之后的弗雷德里希二世变成了一个沉静、果断、威严、温和的帝国皇帝,他童年的经历让他的性格变得异常坚韧,既能和教皇虚与委蛇,又能和大街上的任何一个平民小声交谈。而且这位皇帝把悲惨的童年变成了一种动力,由于小时候什么人都接触过,所以他对世界的认识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贵族是不一样的。
他对基督教并没有什么好感,对犹太人、阿\拉\伯人、拜占庭人也没有什么恶意。本来西西里岛就是一个民族很复杂的地方,他干脆把巴勒莫的王宫变成了帝国的皇宫,从此常驻于此,没有天大的事情绝不跨过阿尔卑斯山半步。德意志那片土地他根本就不关心,整天在皇宫里和来自阿\拉\伯、拜占庭的东方学者谈论艺术、音乐、诗歌,并且在那不勒斯建立了一座大学,皇帝本人时不常还抽工夫去当一次讲师。
“他真的会七种语言?”洪涛越听越觉得这位皇帝和自己胃口,他和自己有些地方很像,天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如果不是因为怨恨教皇,恐怕他都不会和教会对着干。这种从小就埋下的仇恨种子很难消除掉,除非教皇别再惹他,慢慢淡化这种仇恨。可是教皇国又被皇帝的国土包围着,不可能没有冲突。这就叫天生的敌人,想躲都躲不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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