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号来了,它正挂着航行灯、桅杆灯、艉楼灯,把自己弄得像个灯会里的模型,在两艘探深小艇的带领下,缓慢的逆流而上。每隔几分钟,就会用艉楼的小炮空射一次,还用反光铜板罩在鲸油火盆后面向两岸不停照射,好像是在找什么。
“威廉,我的船员不错吧?他们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这是在逆流而上去接我呢。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你说巴黎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明年我的船长就会带着一大群战舰来,只要是建在海边、江河旁边的城市,都会比热\那\亚惨一百倍。对于我的舰长们来说,除了自己国家的人之外,其余地方人都不算人,全杀死更好,包括你的帝国。所以我能活着就是对世界最大的贡献,不信你去问问卡尔,他在我的舰长里算是最文明的一个了。”见到了金河号庞大的身躯,洪涛就好像鱼儿进了水,一脸的苦逼相全没了,那张破嘴又开始嘚吧嘚吧。
金河号确实是来找洪涛的,当洪涛和弗雷德里希二世离舰之后,领航员就接替了临时舰长的职务,一直都守在鲁昂港外,荷枪实弹的进入了战备状态,严防各类船只靠近自己。头一天没什么情况,第二天也没啥情况,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瞭望手发现了异常,他看到一队骑兵从东边跑来,一头扎进了诺曼底公爵的城堡。用瞭望手的话说,这队骑兵的摸样非常狼狈,一看就是经过长途奔袭的,而且他们没打着任何旗号,都不能说是扎进城堡,应该说是冲进去最合适。但是城堡的守军并没有太大动静,显然他们是认识这批骑士的。
洪涛和皇帝去了东边刚一天时间,就有一批骑士非常急迫的从东边赶了回来,这已经足够引起领航员的警惕了。什么人教什么学生,洪涛教出来的徒弟都和他一个德性,不符合他习惯的要不就被生生扳过来,要不就被下放到捕鲸船和商船上任职去了。
“我觉得这些骑士和先生有关,就让瞭望手仔细观察城堡里的动静。果不其然,只过了一会儿,瞭望手就看到城堡的城墙上增加了守军,还有几个人站在塔楼上向金河号这边张望,不时指指点点的。我觉得他们对金河号有敌意,究其原因是因为先生,说不定先生被他们的皇帝扣下了,这些骑兵是他们皇帝派来的,准备对付金河号。先生临走时说不让我随意攻击别人,我就想上东边去找找先生,但又怕先生回来错过了金河号,就只能点上灯,一边走一边放空炮。这样先生在几公里之外就能听见,就不会走岔了。”洪涛爬上金河号的甲板之后,领航员就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凑在洪涛旁边讲开了他的心里路程,说得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你知道你和卡尔舰长差在什么地方吗?”洪涛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浑身都快散架了,如果没有金河号,他还能再划三四个小时,但是一上船,精神一放松,连眨眼的力气就都快没了。
“……我没卡尔舰长参加的战斗多……”领航员知道洪涛下面就没好话,赶紧收住了笑容,仔细想了想,说出一条自己的不足。
“那都是次要的,如果现在换成卡尔舰长,他肯定不先说他是如何运筹帷幄的,而是先要问问我渴不渴、饿不饿、受伤了没有、下一步命令是什么!你说的这些事儿他会在我吃饱了、喝足了、睡够了之后再找个我哈哈大笑的时候和我说。你们说得话都一样,只是因为时候不一样,他就会受到嘉奖,你就会受到批评,就这么简单!”洪涛也就是没力气了,如果有必须给领航员来个大背跨,太没眼力见了。
“哦,我先去给您做饭……”领航员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脖子,转身就要跑。
“回来!先掉头,连夜出海,你就不怕让人堵在河道里!再给我下五碗面条,快点啊!”洪涛呲牙咧嘴的从甲板上站起来,虽然上了金河号,但他还不放心,只有看到大海才算安全。以后谁再让他上岸他肯定不会这么草率了,哪儿也不如自己的船上好啊。
“这位教皇真是个狠人,这是不想让我出法兰西啊!你看,岸边那些骑士都没有外褂,连头盔都戴上了。”一个小时之后,金河号又回到了鲁昂,洪涛和弗雷德里希二世一人端着一碗炸酱面站在艉楼上,边吃边用望远镜看着岸边正在奔驰的骑士队伍,他们显然是在顺着河岸找自己,看到金河号之后都停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