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不容易离开大兴安岭,都坐火车回家了,结果碰到鬼了。
这鬼还来打开我们的门,真的是警告?
蓝幽幽已经吓尿了,说火车到下一个站我们就下车跑路。我说如果下车的话,我们的钱就不够三个人再塔火车了。
芹梦安抚我们:“不要怕啦,鬼来警告了,我们不要再去招惹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这个有道理,蓝幽幽咳了咳:“我也是这么想的,没什么好怕的。”
我翻了个白眼,上床去休息。我不去考虑车厢里的鬼了,但还有很多事必须要考虑,我家里人究竟能不能救醒呢?
结果想着想着犯困了,翻个身径直睡去。
这一觉睡到傍晚,睡得脑袋都晕乎乎了。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再看蓝幽幽,他竟然也在呼呼大睡。芹梦则不在包厢里,我还是有点敏感的,芹梦不在我就想着她会不会出事了。
我就赶紧出去找,结果她就站在过道上看风景。
软卧这边的过道跟走廊似的,一边是一间间的包厢,一边是成排的玻璃窗,外边儿就是铁路之外的风景了。
此时外面夕阳如虹,无数山脉点缀在大地上,近处甚至有农人家的羊群在悠闲散步。
芹梦安静地看着,她早没了在鬼孤崖的狼狈,此时已然是一笑倾城的佳人。
我这心思也缓了,之前只想着逃命,这会儿就想着欣赏美女了。
我便过去说你在想什么,芹梦不好意思地笑笑:“回去后可能要回家了,要去读书了。”
我这才想起她还是大学生,只是暑假来帮方正捣药的。
我心里就涌起几分不舍,说那我们岂不是半年才能再见面了?
她点头,看着我让我保重。我看她眼睛又亮又真诚,心头就被触动了一下,隐约想说些肉麻的话,可张口半天还是哑口无言。
芹梦还看着我,我就说你也保重啊,她目光就移到窗外去,小嘴撅了一下娇俏得紧:“没别的说啊?”
我看她这样子倒也笑了:“我倒是很想说,不过你要读书,我要救家人,怕是揉不到一块儿去。”
她笑了一声,脸蛋微红地挽了秀发:“好啦,我还怕那个女鬼吃醋杀了我呢。”
说的都是些玩笑话,无关紧要。这时候四周光线忽地暗淡了,我们芹梦都紧张了片刻,然后才发现是火车进入隧道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好笑,实在太过敏感了,她甚至已经往我这边挪了两步,贴得我很近,这是她习惯性地要找依靠。
我心头忽地就有点悸动,一伸手抱住她,结果才抱下去,硬座车厢那边传来一声惨叫,惊得两人都抖了抖,哪里还有闲心抱?
我们赶紧往那边跑去,这隧道十分长,车厢里都挺暗的。硬座车厢已经乱糟糟的,很多人在喧闹,那惨叫声已经变成呼救声了。
我们过去一看,那个小偷竟然抓着耳机线勒自己脖子,喉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惊惧道:“他……他趁黑偷我手机,自己抓了耳机的。”
这大叔竟然趁着火车进隧道偷手机?这明显不科学,而且他还抓着耳机线勒自己。
附近的人都惊气,自然是骂他,但又害怕他这举动。
大叔瞪着眼睛看众人,张着嘴发出嘶哑的求救声。我心想一定是那只鬼在作怪,这不能乱插手。
然而芹梦已经插手了,她跑过去就扯耳机线,大叔径直软倒,芹梦轻松地将耳机线给扯了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跳,四处寻找那个小女孩。她妈妈带着她就在旁边围观,此时那小女孩脑袋微垂,一脸阴沉地盯着芹梦。
完了,已经是第二次招惹她了,小女孩应该不是鬼,但鬼上了她的身。
我赶紧去拉芹梦,那大叔趴在地上剧烈咳嗦,脖子已经被勒红了。
此时火车慢了下来,这大叔竟然连东西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往出口跑:“有鬼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