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阴沉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坐在大殿之上,不怒自威的夜君。
之前一直听闻有夜君这么一号人,却一直都不知道,夜君是什么人,长的什么样子。
如今看到,大殿之上,那抹紫金玄袍加身,头戴紫色冠玉的中年男人时,委实被他的气场震住了。
年约四十出头,五官梭角分明,浓眉大眼,鼻若悬梁,薄唇紧抿, 拥有着一双和夜阑一样的深紫色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情绪,即便是周遭所有人的眸光,都在看他。
即便是,是夜阑的所做所为,令整个冥界动怒,也不见他的眼底,有丝毫的波澜,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的冷静,让整个喧嚣的大殿,刹那间都安静下来。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于夜君的冷静和淡然大径相同的夜阑,却是无视周造的阴兵鬼侍,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之时,抱着我从君烨的身上下来,牵着我的手,一脸的邪笑走向大殿之上的夜君。
夜君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冰冷的眸子,看着夜阑牵我朝他走来。最终把,眸光落在我的身上时,眸色深沉下来,视线,锁在我的手上,久久没有挪开。
我有些好奇,垂下眼眸看去,这才发现,夜君在看什么。
是之前夜阑戴在我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我猛地停下脚步,从夜阑的手里抽回我的手。
可夜阑紧握我不放,一把,把我拉到他面前,在我完全搞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的情况下,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顿时睁大眼睛,凶狠的瞪他,甩他的手,猛地把我搂到怀里,在我挣扎时,在我耳边压低声间说:“你不是想要保住云焱的帝君之位?如果想,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原本拼命挣扎的举动,在听到夜阑这话,不由的停了下来,不解的盯着他,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办法可能帮助云焱。
他魅惑一笑,伸出舌头在我耳垂上轻佻的舔了一下,引的我身子一颤,脸颊和耳根一阵烧红,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
而这时,周遭传来阵阵密密咂咂的议论声,无非都是在谈论,我和夜阑两人,大众广庭之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不知羞耻一类的骂声。
我说不了话,恨恨的咬牙,狠狠的瞪夜阑,不知道,他想要搞什么鬼。
“夜大少,不亏为夜君的继承人,行事作风不同于一般人。”大殿之上,终有一个声音传来。只是,那声音中,并未含丝毫的责怪,“看来,夜大少今儿个,是借着月儿的生辰,喜上加喜,带着女朋友前来见夜君。只是,这姑娘的身上……”
听到那人的话,我脸颊更加的烧热,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怒气和羞愧感。
我的身上,因为在无间地狱里,被那些恶鬼咬伤,浑身都是鲜血,破烂不堪,虽然有夜阑的衣服裹住身子,也不难看到,我身上的血迹。
我紧紧的握着夜阑的手,指甲深陷入夜阑的掌心,怨夜阑,不让我换一身衣裳,却要我这么狼狈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我真恨不得,把夜阑给掐死。
可夜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看向大殿上,那位白袍男子,淡然的笑道:“白家主所言极是。她是晚辈的未婚妻,原本,晚辈的未婚妻,受了伤,拜托帝君代为照顾。今儿来参加玄家小姐的生辰。因为时间还早,就去找帝君聊聊,我家言儿,便想来宴会大殿逛逛,却不想,被一批鬼侍带入了无间地狱,差点被无间地狱的恶鬼撕裂吞噬。”
夜阑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明显透着冷戾和不满,“若不是我与她心灵相通,早一点找到她,她这会儿,早已经死在那群没有人性的恶鬼嘴里。”
听了夜阑的话,我脸色垮了下来,在心里,恶狠狠的把夜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我特么,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
“哦,竟有这事?”那白袍男人,沉着一张脸,把眸光落在我的身上,蹙眉道:“夜大少,话可不能乱说,这无间地狱,可不是什么人,想闯就能闯进去的。那一个人类丫头,怎么可能进得了无间地狱,再说,什么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将活人带去无间地狱?莫不是,夜大少弄错了。”
夜阑紫眸顿敛,赤红如血,语气冷戾下来,“白家主说的是。晚辈也想知道,晚辈的未婚妻,究竟是得罪了谁,才会让人这般记恨,要将她一介弱质人类,引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所以,才会前来询问白家主,无间地狱,由白家和玄家执掌,我未婚妻一介人类,是如何进得去的,是何人放行的?”
夜阑说着,冷冽的眸光,落在一位年约六十,须发白胡子,但看起来,还是很干练的男人身上,蹙眉道:“想必,这位就是得高望重的玄老爷子。晚辈,带着未婚妻,给老爷子请安。”
话虽这么说,可夜阑却没有半分敬畏的意思,只是拉着我,向那老爷子,微微点头。
我知道夜阑这会儿是首先,堵住这些人的嘴,先大张挞伐,反将白家和玄家一军,就顺从的随他向那老爷子点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