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就在我说出用云狂杀了所有记住冷的人时,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我没有发现,我身上的杀气阴煞的,连深渊扑来的鬼气阴风,都怕的退避三舍。
而在铁链桥上的几个人,脸色都泛着惨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像是见鬼一样。
云焱在颤抖着声音唤我。可这一刻,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守着冷。直到他醒来,直到他恢复魂力。
其余的,我都不想听到,也不想知道。
“你们回去吧。我想要静静。”许久之后,我才冷冷的对身后的几个人说。
语气森冷,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们几个人,许是从来没有见我,态度这般冷漠而强势,都不禁愣住。
洛宸沉声问:“你说什么?快回来。那里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深渊。你想死吗?”
“死?呵呵……”洛宸的话,让我嗤之以鼻,我回头,鄙夷的扫视了他们几人一眼,“我的命是冷给我的。他能够为我生为我死。我难道,连为他守护,为他冒险的勇气都没有?阿宸,不要妄图来试探我。你知道的,那种感觉,我很不喜欢。”
洛宸盯着我紧抿着唇,半响,才冲我展颜一笑,“好。我们现在就走,你注意安全。”
说罢,洛宸便拉着脸色难看的洛篱,转身离去。
夜阑站在铁索桥上,紫眸深邃而复杂的隔着重重浓雾遥望着我。许久之后,才笑着离开。
只有云焱站在原处不动,神色晦暗莫辨,一句话也不说,也并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他若不离去,纵是我说再多,他也不会离开。
我一心扑在冷的身上,眼见手指滴下来的鲜血,滴在冷的唇瓣上,被冷一点点的吸噬,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打开棺口,我握住冷的手掌,身子从未有灵活,竟一个翻身在棺椁剧颤中,翻入了棺椁里面。
“老婆……”棺口阖起来的瞬间,云焱焦急惶恐的声音传到我的耳畔,我看到他眉宇间闪着急如星火的神情,踩着绳索就朝我奔来。
我只是勾唇轻笑,悠悠的说了一句,“我只要冷活。”
是的,我只要冷活下来。
棺椁的空间不大,容下两个人,却也不会觉得挤。
我侧着身子从冷的手里,拿出云狂放在头顶,云狂的光芒,照亮我和冷的脸庞。
我轻轻的捏开他的嘴巴,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冷的嘴里,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尽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忽而,一速光幕从眼前划过,并非来自云狂,而是来自棺椁盖上,我连忙扭头看去。
这才发现,棺椁盖内嵌着一面雕刻着繁复暗纹与符咒的白狐拜月铜镜。
那道光幕,正是从那铜镜里散发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一面镜子。”我好奇的伸手去摸,却被铜子边缘的八菱角划破手指。
我一阵钻心的刺疼从手指传到心里,我疼的忙收回手,只见手指溢了来的血,染在铜镜的边缘,被铜镜吸噬掉。
下一瞬,铜镜的镜面里面浮现出一幕画面。
画面像是一位年约七八岁,模样已经长开,甚是美丽漂亮的,身着青色衣裙的小姑娘,高高的站在一座白玉堆砌的城楼上,眼神是不符合年龄的冷漠。
她手里牵着一位,身穿素白衣衫的少年。少年有十二三岁,眸光清冷,容颜俊美的过于如仙,尤其是唇瓣还渗着鲜血,便为小小年纪的他,添上几分妖冶如魅的气息。他站在城楼上,就像一抹清冷的月华,让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气势强势的萦绕着他。
那男人,不是冷宿又会是谁?
我看着镜子里,只有十二三岁的冷宿,眼睛都直了,原来少年时,他就那么冰冷,漠视城楼下的所有人,眼晴里只有牵着他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并如书上记载的那般,有古代女子的温柔贤惠,而是冷傲的抬脚,一脚蹬上城楼,风中青丝衣袂满天飞舞,小小年纪,竟有震慑天下的气场。
她指着脸色苍白,似被人殴打欺负过的冷宿,一字一句,傲气十足,掷地有声的向城楼下所有人宣布,“他冷宿,是我爹亲自收养的义子,就是我月落城的一份子,谁若再敢骂他是邪魔妖孽转世,欺负凌辱他,我言梵,第一个不答应,必然言出必行,第一个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