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恒偏激的变态作法,让我无法接受。
我不怕死。可却害怕做回言梵。害怕会像玄臧月说的那样,我会忘记云焱。仇恨言梵。
那比让我死,还要痛苦。
更重要的是,巫恒若真的控制了我,就肯定会指使我杀了云焱,杀了我身边的人。
我不能让他得逞。
“巫恒,就算你以不光彩的手段赢得我,也不值得人尊重。”我愤恨的瞪着巫恒,“我不会让你得逞。”
双手被绑住,我无法挣脱。想要死的唯一途径,就是咬舌自尽。
巫恒显然料想到,我想要做什。一把担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巴,把他手指上的血,点在我的舌头上。
我惊骇的的发现,舌头被他点过。竟然失去了知觉,别说是咬舌,就连话,我都说不出来。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巫恒狞笑着放开捏住我嘴的手,拿着手里的匕首,用刃尖划在我的眉心,“言梵全身上下,最为迷人的地方,不仅是她的气质,还有她眉心那颗勾魂的朱砂痣。”
我只感觉眉心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眉心流了下来。大脑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面呼之欲出,眼前一片血红,就像眼睛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红色血雾。
随着眉心的刺疼,我的大脑越来越沉,眼皮也沉重的像是挂了块巨石一样。
然而,就在我闭上眼睛,失去意识的眼后一瞬间,似乎看到挂在夜空的月亮变成了妖异的红色,被一层红雾笼罩。
明明眼前只有巫恒一个人,我昏迷过去的耳边,却响起几道沉重陌生议论声。
我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模糊的听到天降灾难,灭族,还有出嫁之类的话。
“我不同意。”就在狐疑这些声音是哪里传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梵儿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我绝对不会让她成为牺牲品,嫁给那个人。”
这个声音我不陌生,是冷的声音。
可,他在说什么?梵儿,要嫁人了,夫君不是他这个未婚夫,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人是谁?难道是云焱?
“冷宿,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的身份。邪星降世,祸害死自己的父母和全村人的妖孽。要不是族长仁慈,见你年幼,不忍杀你这个孽障,还把你当义子。我言氏一族,早已经替天行道,打的你魂飞魄散。”
此声一落,立即有一个尖锐的嗓音提了起来。
“梵儿是我言氏一族的下任族长。你以为你什么东西。邪魔一个也妄想娶梵儿为妻。梵儿护你多年,你不知感恩。如今还想恩将仇报,把我族氏一族推入灭亡。”
“族长,为了我言氏一族百余条性命。请您务必处置了冷宿。我言氏一族的劫难肯定是冷宿这个邪魔带来的,请族长把他打入黑水河底抽离三魂七魄,待雷劫降至毁形灭魂。”
“请族长把冷宿打入黑水河底。”
此起彼伏的附合声,震的我耳膜生疼。心,更是疼。
邪魔,妖孽,孽障,这就是他们眼中的冷宿吗?
那黑水河底,全是怨魂恶鬼,他们怎么能够,残忍的要把冷,打入那样一个宛如地狱的地方?
“谁敢。”就在我心疼万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崩了出来,紧接着,我沉重的眼眸,陡然间睁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巫恒狰狞的脸,不是漆黑的树林。而是在祠堂里。
是的,眼前是言家祠堂。
祠堂中间的桌子上,供着灵位。
下首正座上,坐着一位看起来颇为憔悴的中年人,而两边前四座,侧是坐着四便须发白胡的老者。后六座是年约四十多年的中年人。
在祠堂中间,正跪着一身白衣如雪的单薄身影。那人不是冷,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