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从公公的口中得知,云焱下令请来华严寺的主持大师,在冷宫超渡作法。
我去见云焱是光明正大,而且是在禁止旁人入内的揽月阁,巫恒和夏臧月的眼线,就算眼睛看的再远,也看不到。
所以,我说是抄经书,除了云焱和那位公公有权力质疑外,夏臧月也不能否定我的话。
至于平安符。我自己就会画,更是简单。
夏臧月对我的话半信半疑,瞪着我的眼神,恨不得要把我吃了一样。
她在空气中嗅了半天的鼻子,在我的身上闻到酒气,顿时,目眦欲裂,“抄写经书,你的身上,怎么会有酒的味道?”
我不动声色,不显慌张,“华严寺的主持大师说,我身上阴气很重,还有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便给我喝了一种奇怪的东西,说是能够克制我体内的阴气。不让鬼魂找上我。”
听我这么一说,夏臧月的脸色豁然一变,“你可对他主持说了什么?”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就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只见她脸色缓了些,瞪着我阴冷的说:“过来我饿了。”
经过之前被吸血的一幕,我已经清楚夏臧月,需要喝我的血,才能够以最快的时间,恢复伤势,克制她体内的妖丹。
所以,听到她说饿,我没有犹豫,撩起袖子,把手腕主动凑到夏臧月的嘴边。
夏臧月抓住我的手腕,狠狠的咬在动脉上,贪婪的吸喝起来。
看到她毫无防备的吸喝我的血,我虽感到头晕,却在这一瞬间,勾起了嘴角。
她喝完血后,我收回手腕,跟她说去包扎伤口,以够被人发现,产生怀疑。
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我,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许久之才,才说:“风儿,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夏臧月看出了什么?
还是说以前的夏臧风,与现在对夏臧月言听计从的性子截然不同?
我捂着流血的手腕,佯装不解的看着她:“母亲说。宫中不比在家,凡事都要警言慎行,不能行池差错,要好好照顾姐姐。风儿,哪儿做的不对吗?”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响,似乎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才不耐烦的说:“嗯,去处理伤势吧。那些吃的,都赏给你了。”
她说着,眸光瞟了眼,昨儿夜里几个婢女端来的食物。
我点头应声,把那些食物都端了下去。
出大殿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清风在身后掠过。
我心中一怔,离开的脚步放慢,竖起耳朵听内殿的动劲。
果然,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传来,“言梵的尸骨已经到手。只可惜,迟了一步,没能抓到她的魂魄。”
这是巫恒的声音,他果然去召我的魂。
好在,白云景提前一步动手,召唤出我的魄魂,并在其他人的眼前,在冷宫演出了一场好戏。
“我刚才听闻风儿说,宫中传遍了言梵魂魄出现在冷宫的事情。也就是说,言梵那个贱人的魂还还在冷宫的哪个角落,你怎么会没有抓到她的魂魄?”夏臧月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哀怨。哀怨中还透着难以掩饰的愤恨。
巫恒说:“我去召唤的时候,言梵的魂魄已经不在。有人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把言梵的魂鬼带走了。”
“白衣男子?”夏臧月惊疑,“那是何人?”
巫恒也没有隐瞒,“是阴间白家人,言氏一族与阴间本就有来往。我虽未见到是谁带走了言梵。不过那个地方残留了阴间的气息。也可以说明,白家人先一步把言梵的魂魄带走了。我们想要得到言梵的灵魂,恐怕难了。”
夏臧月恨恨的说:“就算没有言梵的魂魄。有她的尸骨,你不是一样可以施咒。”
说到这,内殿里面安静了一瞬间。
很快,又传来夏臧月痛苦的祈求声,“恒哥哥,我曾听闻姑母提过,巫族有一个诅咒,可以令死者永世不得超生,不仅不能投胎,就连阴间都怕沾上诅咒,而不敢收,只能徘徊在三界六道之外,成为孤魂野鬼,受着永远止境的折磨和痛苦,万世万劫,不得轮回入阴间。你帮我,你帮我……只要能够让言梵,万世万劫都不能插足我和焱的感情。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