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听错了。
可当我和冷潜进城,看到密密麻麻的百姓,从街道上直排到祭坛,每一个人的嘴里,都在怨恨悲愤,甚至恶毒无比的咒着我。
是的,没错,他们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每个人嘴里诅咒的人,都是我。
我自认为,我对得起这些百姓。并没有伤害过她们,她们无顾咒骂我,定是巫恒和夏臧月在作怪。
果然,我和冷隐身穿梭在人群中,一直来到东瀚国为天下百姓祭祀作法的祭坛。
此祭坛处于京城的中心地段,也可以说是靠近南山,因为在祭坛的后面,就是三座连绵不断的大山,苍松如盖,巍峨壮观,是风水宝山。
所以,祭坛建设在此处,已百年。
此刻,祭坛的广场上,没有巫恒的踪影,没有夏臧月的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和我拥有相同容颜的妖精,高高坐在祭坛的宝座上面,在她的身侧两边,站着素衣白袍的冷,手持大刀的洛宸,还有冷眼旁观的洛篱。
而在他们下面的广场上面,跪满了排列成阵法的童男童女。她们不哭不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微垂下头,做出一副虔诚的姿态,像是在祈求什么。
而在祭坛的四方拥挤着那些无辜孩子的父母,拼了命的蜂拥而上祭坛,去救自己的孩子。
然而,最终都死在了一群妖魔鬼怪的手里。
但尽管如此,护子心切的父母们,个个都不怕死,哭喊着奔上祭坛。
下场,便是被妖魔鬼怪吸了精气,化为白骨。
转眼,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爱子如命的父母们,死无全尸,惨绝人寰。
我看着坐在祭坛宝座上面,幻化成我的样子的猫妖,胸腔的怒火蹭蹭的直蹿。
难怪,全城的百姓,对我恨之入骨,恶毒诅咒。
原来,巫恒是想让我和言氏一族来成代罪羔羊,背负这罪恶滔天的罪孽,让东瀚国的百姓,带着对我的怨恨和诅咒,成为双月融合,邪魔出世的引子。
冷紧紧的握住我颤抖的拳头,生怕我忍不住出手去救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被潜藏在暗中的巫恒发现。
我努力的克制再克制,终于把心底涌出来的巨怒压了下去,拉着冷宿,快速离开祭坛,寻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
我说:“巫恒和夏臧月,摆明是让我成为东瀚国的罪人。替他们背负罪孽的同时,给我自己施咒,再助邪魔出世。一举三得。”
“你有什么打算。”冷担心的看着我,眉心越拧越深。我伸手抚平他的眉心,跟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去对付巫恒,你带着洛宸,去阻止祭祀。”
冷哪放心让我去对付巫恒,忙拉住我的说;“不成。你现在不是巫恒的对手。我功力恢复,由我去对付巫恒。你留下来,破坏祭祀。”
就在此时,一股力量豁然从巷子的另一头蔓延来,仔细一瞧,只见一抹黑色的虚影闪来。
冷立刻将我护在身后,手掌在空中飞快的画出一道符,迸射出强光,朝前方打了轰去。
又似乎在空中遇到撞击,白光尽散,坠落满地,一抹黑影逐渐的从那团散落的白芒中出来,正是身着黑色巫袍的巫恒。
他双眼泛着幽绿色的寒光,像是两团鬼火一般幽幽的盯着我,似乎要将吞噬。
“言梵,你终于还是来了。”他冷冷的盯着我,邪恶森冷的阴笑道:“月儿所受的折磨,我会让你在往后的千百年,日日饱受钻心刺骨的折磨,日复一日的游荡在三界之外,永世不得轮回,永远也无法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
巫恒恨我,我又何曾不是。
他想让我,生生世世受尽折磨和孤独,与深爱的人,永世无法在一起。
我自然,也不想让他,过得比我舒坦。
“鹿死谁手,尚不可知。我爱的人,你无法伤及,可你爱的人,性命却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说:“我猜,你一定没有从蛊毒世家盗得解药。夏臧月此时此刻,已经精血尽失,只剩一皮骨架皮囊,像一条死狗一般苟言残喘,倍受折磨和痛苦。”
巫恒的脸变的很难看,显然是我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